“我理解大人的难处,既如此,能否让她随我回家居住?这点事情,算不上特立独行吧?教坊的业绩你毋须担心,我包你上下都好交差。”
“这个……驸马爷,您当真是让下官为难呐。”
“这也不行?将教坊的姑娘带出留宿,别跟我说这事没人干!”严良微微恼怒,“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京城风月圈里的那点事,可瞒不过我!”
“驸马爷息怒,非是下官刻意刁难。这事若是换作旁人,下官也是二话不说,唯独驸马爷您……”
“我怎么了?”
沈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您身为当朝驸马,跟教坊司的姑娘在一起,于礼不合呀。我若还从中帮忙,给予便利,叫皇上知道了我哪能吃罪得起。”
“这个……”
严良仔细一想,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看了看沈泰,暗暗冷哼,淡淡道,“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嘛,这事于你教坊司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是问责于我,跟你沈大人能有多大关系,你只是依照惯例办事而已。既然大人不肯帮忙,那就算了吧。”
说罢便拂袖离去。
出了宫,他直奔教坊司,白天那里的姑娘是可以自由外出的,于是带着程盼儿回了乐坊,跟兰月晴她们碰了面。
上次行刺之事多亏她传信,否则福祸难料,兰月晴几人皆对她心存感激,自是热情相待。替她将日用所需安排得妥妥帖帖,还在坊中给她留了房间。
下午,几人一起出门,带程盼儿在城中逛了逛,熟悉了一下城里的产业,以后程盼儿若是有事,不愁找不到人帮忙。
另外也跟商会的一些高管介绍了一下程盼儿,众人自是明白,这是新来的老板娘,以后若是见了可得上点心。
严良对程盼儿的事情丝毫不加避讳,他才不在乎什么皇室体统不体统。
对他来说,驸马也好,郡马也好,总兵女婿也好,总督女婿也好,都只是一个附加身份而已。
他真正的身份,是南兴商会的会长,严大掌柜!虽然每天穿着官服上朝,但他依然是一个商人。他的行事准则,只会依照“严会长”来,而不会依照“严驸马”来。
他从未有过任何隐瞒,他那一个编队的妻妾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皇上也知道,公主也知道。
既然公主愿意嫁给他做十三姨太,那就说明接受了他这个人,接受了他的一切。
所以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他想得很清楚,梁羽清也想得很清楚,她想嫁的,就是严会长,而不是严驸马。她才不在乎严良多娶几个妻妾,前面那一个编队都不在乎,还在乎他多娶一个程盼儿?
梁羽清没有一句废话,所以严良便不会有任何顾忌。
入夜,他先把程盼儿送去教坊司,跟她深入交流了一番之后,又回了乐坊。
此时,胡掌柜那里的一个伙计,正候在乐坊里。
“少爷。”
“怎么样,对礼部那边,可有什么了解?”
“回少爷的话,礼部是六部之中最清闲也最没实权的一个,原来太子和二皇子他们都懒得拉拢。尚书沈大人是个老好人,人缘很好,跟谁都好说话,没听说有什么派系。”
“哦?他跟那些皇亲国戚,就没有点什么往来?”
伙计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听说,沈大人平日里就是闲人一个,喝喝茶写写字,连个像样的喜好都没有。”
“那他的子女呢?可有探听到一些什么?”
“子女……哦!还真叫少爷说着了!沈大人的公子今年十五六岁,跟九皇子年龄相仿,他们过去经常一起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