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咣当躺了回去,一身的冷汗,浑身的飘渺,一个护士给我递来了毛巾,我感激的笑笑,把毛巾塞进嘴里,小护士轻轻的让我加油,并告诉我孩子已经露出了黑色毛发。
啊!
我的嘶喊汇聚成呜呜的闷声回荡在安静的产房,留下来的两个助产没敢上前只是用语言提示我。我眼前发黑,全身心都希望孩子平安,可是那么多的小时过去了,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窒息感越来越强,口中的毛巾被拿去,我看着那个小护士虚弱的告诉她:我骗他的,如果我死了,请把孩子送到孤儿院...求你。
回忆倒带,我想起那年少年少女,那教学楼的楼梯。我追着那瘦高的背影,一把扯住少年的肩膀,一阵蛮力把他压在回廊墙壁上,我吹起自己的刘海,仰着脑袋胡搅蛮缠:
【小沉沉,我骗你的,本姑娘没和其他人交往,我就是对你有兴趣,你这么臭的脸,是不是吃醋了?】
【呵?曾书书,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那小帅哥,我得让你满意,我就得得恶心你到底!】
啪嗒一声,我垫脚亲在他躲闪的下巴上,然后飞快的跑开,张扬对他竖起中指吐舌头:【本姑娘总有一天搞定你!】而后我张扬的对着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得意的喊:【今儿,我曾书书话撂这儿,古沉我亲了,哪个不长记性还惦记他的,看着办!】
......
十二年了啊,那个骄傲臭屁横冲直撞不知疲倦的我,早已爱的声嘶力竭,毫无骨气。原来我怎么偏执,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落得没资格的恶心。
“啊!”我梗着脖子,毛巾已经被我扯下,最后一次努力,为自己的孩子。
痛叫后,那倦怠拍打我每一寸骨骼,咯吱咯吱的作痛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