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不过张大哥,不是说咱们团纪律严吗,这时候出来喝酒……”
旁边一个歪戴着军帽的家伙嗤笑一声:“啥子纪律严呦,那都是蒙那些瓜娃子滴,今天劳资休息,哪锅敢管劳资?”
张大头哈哈大笑:“乌鸡头讲得对。刘老弟,来来来,快坐,俺给你介绍下,这就是俺跟你说过的乌鸡头,俺的好兄弟,跟俺那是过命的交情!”
“这位是周大毛,六连的排长,和俺的关系那更是没得说。”
刘一手也不坐,反倒是殷勤得给三人倒上酒:“三位哥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要是在过去,那保准也是关爷爷那样的猛将,小弟刘一手,最敬仰的就是几位哥哥这样的好汉,来,小弟我先干一杯为敬。”
说完之后,他就站着把那杯酒干了下去。
三人见状齐声叫好,一仰脖把面前的酒也干了。
刘一手见状要再次给几人倒酒,却是被张大头拦住了。
“刘老弟,今天中午咱们可不是来喝酒的,是来玩这个滴!”
张大头说着,就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刘一手心里咯噔一下,卫老大可是只给了二十块大洋,这顿酒席怎么也要三四块了,这要是再玩两手,岂不是一分钱也留不下?
大毛可是在赌场混过的,吃的就是识人这碗饭。
他嘴角一扯,抖动了下他脸上的那嘬毛:“刘老弟,要是你手头紧,无所谓,这顿饭我请,你就当凑个人数,三缺一嘛!”
张大头哈哈一笑:“大毛你这就不懂了,刘老弟那可是卫团长的心腹,会缺这点钱?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乌鸡头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冒得钱那还玩个锤子,大头,劳资还以为你娃是叫劳资来玩个尽兴滴,真特娘扫兴!”
张大头尴尬得笑了笑,想打个圆场。
“乌鸡头……”
刘一手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激他,可是就算是知道,他也得往里钻。
谁让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呢?
不出点血,人家怎么可能把消息给他?
想到这里,他张口打断张大头:“哪能让三位哥哥破费,小弟初来乍到,自然要孝敬诸位哥哥,这顿饭怎么也得我请,吃完了,咱们再好好玩几把,不知几位哥哥是喜欢玩牌九还是别的呀?”
乌鸡头一拍桌子:“那还用说?肯定是麻将喽!怎么也要打上个十圈八圈滴呦!”
张大头也赞同道:“就麻将吧,简单还好算钱。”
一个小时后,刘一手脸色有些不自然。
两个小时后,刘一手额头已经有汗了。
三个小时后,刘一手彻底麻木了。
终于在日落前,他从三人嘴里套出了有用的消息。
此时他已经打了两张白条了。
拿到了关键消息,他也懒得再继续跟对方虚与委蛇,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一年的军饷都得赔进去。
也不管请不请客的了,直接尿遁而逃。
“乌鸡头,那沙雕走了没?”
“哈哈,龟儿子滴跑了,劳资亲眼看着滴!”
“少废话,大头赶紧分钱,今天少说也赚了几个月的饷了。”
“分分分,这是俺的本钱,草嫩娘的大毛,你特娘还带抢的!”
“乌鸡头,你拦着他,等回了营咱俩对半分。”
“要得,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