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还有三个补充兵跟他的传令兵，四个人都蜷缩在那瑟瑟发抖。

“离墙远点，傻子，像我这样，就脚沾地，别的身体部位啥都不沾。”

一个补充兵颤抖地说道：“连副，这炮弹要是落头上，这洞扛得住吗？”

大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就是命不好，谁也怪不得，希望你那是毒奶，千万别是乌鸦嘴，劳资还想多活几年呢。”

另一个补充兵捂着嘴巴：“连副，我想吐。”

“想死就跑外边去，一个炮弹下来，你浑身都能分成好几块，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看到传令兵捂着耳朵，他踢了对方一脚喊道：“嫌耳朵没聋呀，张着嘴巴，你要是聋了，怎么传达命令。”

是的，大毛早已蜕变成一个合格的军官了，知道如何舒缓士兵们的紧张情绪。

“跟你们讲，小鬼子这炮弹，威力不大，你们是没尝过舰炮跟航弹的轰炸。”

外面的爆炸声让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喊，才能让洞里的几个人听到。

“连副，那你见过吗？”

“那是当然，劳资可是亲眼见过航弹的威力，那大家伙，一个有七八岁的小孩那么大，当时一颗航弹下来，就落在我头顶上，你们是不了解那玩意的威力，周围十几米都没能有活物，就是躲在防炮洞里，也没啥用，震都能震死你。可你们知道为啥那玩意这么厉害，劳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

几人眼睛发亮，不由自主地朝大毛靠了靠，认为连副正在传授如何不死的经验，这可是保命的绝招呢。

大毛心里暗笑，抽了口烟就大声说道：“那是因为阎王不收劳资，他老人家让判官拿来生死簿，生死簿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

“咳，阎王他老人家查了下生死簿，说劳资还有十几年好活，骂牛头马面抓错了人，要他们把我赶紧送回来，可劳资的身体都被小鬼子航弹炸零碎了，你们说这咋办？”

一个补充兵想了想，试探问道：“让你重新投胎？”

传令兵拍了下那人的头：“投个p胎，连副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大毛掐灭烟头，嘿嘿一笑：“当然是他老人家用了法术把我复原啦，小鬼子别说小孩大的炸弹了，就是成人大的都没用，这说明啥？这就是命呀，有句老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你们啥时候死，早就定好了，害怕有啥用？”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一个补充兵弱弱地嘀咕道：“阎王他老人家收不收钱哩，把我的饷全拿去都要得，只要让我别死。”

“想啥呢？你当阎王老人家跟咱头顶的那些大官似的，就知道捞钱呀。跟你们讲，他老人家可严明着呢，再说你们祈祷这些，还不如求他老人家把鬼子勾了魂去。”

几个士兵闻言一愣，觉得自家连副说得有理，纷纷祈祷起阎王快点收了外面那群可恶的鬼子去，紧张感少了许多。

没多久，洞外的炮击也渐渐停了。

“连副，鬼子上来了，有四十多个鬼子，还有两个铁王八！”

大毛抄起步枪就出了防炮洞，看了眼里面还在发愣的几个士兵，开口骂道：“愣着等死呀，赶快进入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