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伤兵们丝毫没有上来劝架的意思,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看戏的姿态,就差来点瓜子花生搬个小板凳了。
至于现场一直拦着公鸡头的小七,则成了众人埋怨的对象。
一场小规模老子揍儿子的戏份过后,公鸡头把小七送来的罐头,挨个分给了病房里的伤兵们,唯独就是没有祥娃子的份,就是傻墩都分到了一大口。
要是往常,他肯定不会把到手的东西分出去,可是他现在在独立团里是个新人,需要用这些小恩小惠笼络下关系。
伤兵们也承他的情,一个个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他。
当然,公鸡头不会信这些话,但是要是有些小事求上门,估计兄弟们也不会不给他这点面子。
“你娃现在跟着山羊长官咋个样?习惯不得?”
小七坐在公鸡头床边略有些兴奋地答道:“挺好滴,两位长官都挺照顾我噻。头儿,我今天打死了一个鬼子,三百多米远,被我一枪打中了胸口,当场就死透咧。”
公鸡头看着小七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落寞。
娃大咧,晓得跟着谁能学到真本事,劳资还是老咧。
……
海生趴在雪地里,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把炒面塞进嘴里,随手抓了把眼前的雪就着炒面咽下。(此时的炒面是炒面粉,不是我们平时吃的炒面)
他们已经南下侦查一周了,申城周围的鬼子情况已经摸了个差不多,甚至一度抵近到申城郊区。
这次他们特战队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在战斗打响前,为团里侦查好一条鬼子防御比较松懈的道路,好让团里达到突然袭击的目的。
至于第二个任务,那就要等战斗打响之后择机而定,是敌后袭扰,还是暗杀破坏,得看鬼子的具体行动。
“队长,好像是咱们的人?”一个队员忽然指着下面的大路提醒他。
海生赶紧举着望远镜看去,就看到十几个鬼子押着上百个果军俘虏,肆无忌惮地走在大路上。
俘虏们身着单薄的单衣,可能他们本来是有冬装的,被鬼子扒了去,甚至不少人连鞋子都没有,只能赤着脚走在这寒冷的天气里。
一个俘虏可能是饿得发昏,也可能是累得走不动了,一下子摔倒在地。
随着他的摔倒,前后的几个俘虏也跟着摔倒,两个鬼子骂骂咧咧上前举着枪托就砸,甚至其中一个鬼子已经拉动了枪栓,打算就地击毙摔倒的那几个俘虏。
这种场面海生见过,他知道几个俘虏一起摔倒的原因,因为他们的锁骨被铁丝串成了一排,这样能防止他们逃跑。
几个队员也注意到了大路上的俘虏们,看着他们的惨状,一个个心中怒火中烧。
“队长……”
“队长……”
海生转头冷冷扫视一眼几个说话的队员,把他们未说完的话憋了回去。
“咱们的任务是侦查,就是死,也得先完成任务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