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后……
眼瞅着这杜安鹿毫无章法,也无战术,将棋子下得如同打麻将砌长城。
看着一只哦胖乎乎的小手将棋子拿起来,便顺着一条道往下落子,陈小玉也禁不住要阻拦。
“不对不对,你这娃娃,真的会下围棋么?”
杜安鹿唇角一勾,围棋?
将子落下,五个连成一排。
杜安鹿双手叉腰,小脸儿扬了起来,“五子连珠!我赢了!”
刚才两人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围观。
这杜安鹿一宣布棋局结束自己胜利,旁的人哄笑起来。
陈小玉道:“我和你下围棋,你跟我搞五子连珠?说好的对弈呢?”
杜安鹿小肚子一腆,“就是对弈!围棋高级还是五子棋低贱了?反正我赢了。”
陈小玉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嘴,杜安鹿的语气仿佛是自己欺负人了。
人人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现在遇上奶娃娃,也……干脆闭嘴吧。
一人是认得陈小玉的,道,“都说凌府家的人个个身有才学,想不到也让小娃娃戏弄了。”
旁一人则纠正他,“两个都是凌家的,没看见么,奶娃娃身上还挂着个凌家的玉佩呢。”
这么一说,陈小玉疑惑起来,也将眼睛瞥到玉佩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哪里是“玉佩”,而是自己凌润云少爷万年贴身带着的。
少爷的衣橱里,凌家老爷千挑万选的珍贵挂饰简直塞得打不开抽屉,哪样拿出来都是价值不菲的。
少爷偏偏中意这一块——在陈小玉看来偏小,形状雕刻也偏女性了些。尤其绿底带紫,不如纯纯翠绿更显少年风范。
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一个外人身上。
陈小玉出手便向杜安鹿腰间抓去,杜安鹿轻巧闪过,玉佩晃动,才知陈小玉的目标是这个。
杜安鹿道,“这是我的,我刚才赢了,而且赌注也不是这个。”
陈小玉也不管棋局了,只问,“兰霞佩玉,从哪来的?”
杜安鹿把玉佩摘下来,放在手里端详。
兰霞佩玉?这凌润云也没那么讲究啊,穿着一只靴子骑马狂奔的货,配饰的名字倒是很文雅。
兰指翠色,霞光为紫,也是应景。
杜安鹿和凌润云之间的友情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送个东西么……正常。
凌润云还把金灿灿的元宝都给她呢。
谁知身边的人也跟着转了话头……
“听说那谁家,我就不说谁家了,十二三岁的公子总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东奔西跑的。”
“那有什么?小孩儿们在一起玩,挺正常的。”
“哎哟就说你长了个死脑筋,非亲非故的,两人策马同游,吵架也不像寻常娃娃吵架,打情骂俏似的……正常吗?”
“这……”
“听说那公子家里要给定一门显赫的亲事,公子也不上心……成天惦记着往外跑……”
“这就有点……”
“是吧,是吧。”
杜安鹿耳朵尖,再装小孩子装惯了,也知道旁人说的是谁是什么事儿。
可可可……这是什么事儿啊,凌润云才十二!我才三岁!
这都要传,是不是早了点。
旁边两人狠狠地补了一刀。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真是太刺激了。”
杜安鹿好想杀人,有些人的兴奋点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更加在意这番说辞的人,当然是陈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