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接下来的大多数时间,要么在军营,要么在学校,身边有朋友、同学和导师关照,牧虫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你的安全,你贴身带着这枚护符,安全有了保障,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让他这样一个天生不善言辞、拙嘴笨舌的人解释这么多,实在是难为他了。
好在面对的是康蒂,纵然词不达意,对方终归能够体谅他的心意。
康蒂当然了解乔安这个人的性格有多倔犟,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只得把顾虑藏在心底,无奈地顺从他的安排。
这时,门外传来欢快的犬吠声,是杰米和格雷打猎归来。
格雷脖子上挂着一圈草绳,总共拴着四只肥嘟嘟的野兔。
乔安和康蒂聊了一上午,都有些饿了,便一起动手准备午饭。
康蒂挽起衣袖,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胳膊,麻利的收拾野兔,剖腹剥皮清洗干净,丢进锅里炖煮。
乔安把早上没来得及吃的奶酪火腿三明治重新加热了一下,端到餐桌上。
不多时,兔肉炖好,康蒂先挑出一些炖得软烂的肉连同汤汁装进保温的软木瓶,留给卧病在床的泰尔老头。
剩下的兔肉和浓汤连锅端上桌,陪乔安一起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
吃过午饭,乔安带着康蒂去后山探望外公。
康蒂七月来德林镇的时候,泰尔老头虽然已经患病,但是精神状态还好,还能拄着拐杖稍微走动。
时隔短短一个多月,再见面时老人已经卧床不起,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她看在眼中,不由得鼻子发酸,眼泛泪光。
泰尔老头对康蒂的来访表现出刻意冷淡,或许是不想被一个小姑娘看到自己病重垂死的窝囊样,见面没多久就不耐烦地撵乔安和康蒂走,似乎唯恐自己的病痛传染给他们。
凑巧凯兰迪尔医生过来出诊,见老人一脸恹恹地神态,就暗示乔安和康蒂快走,自己留下照顾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就够了。
乔安也对外公的坏脾气无可奈何,留下装在保温瓶中的肉汤就告辞,挽着康蒂的手离开外公的小屋。
两人默默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康蒂看出乔安还在挂念外公,便柔声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接受了乔治·瓦萨少校的雇佣,八月十六日前要赶到德林河谷的骑士营地报到,随军执行扫荡豺狼人匪徒的任务,大概要到九月底才能回来。”
“豺狼人由黄铜山口流窜过来的消息,我也听说了,就在这个月初,马格尼带领两百阿萨猎骑前往骑士营地与瓦萨少校会合,也是受雇参加扫荡流寇的军事行动。”
康蒂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
“本来我也想加入马格尼的佣兵团,可他不答应,我也没有坚持,要是早知道你也参加南下作战,当初我就该使出‘绝招’,逼迫马格尼让步。”
乔安当然知道她所谓的绝招就是眼泪攻势,哭到她哥哥让步为止,好笑之余也有些头疼,不得不告诫康蒂少打歪主意。
“既然你大哥不同意,我可不敢带你去军营,否则马格尼知道了准饶不了我……况且军营里全是男人,你住在那种地方真的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