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做声,靠坐在餐桌旁的扶手椅上?出神望向窗外。
阴沉的脸色,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老阿奇博尔德红通通的酒糟鼻和脸上那条疤痕显得分外狰狞。
一个满脸雀斑的矮壮青年,扛着魔晶滑膛枪走到老头身旁?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随手将空酒瓶丢向墙角。
“老爸?让阿米果带上几个黑鬼,去附近林子里砍柴,我和卡森他们带上枪跟着,快去快回!”
“别说蠢话!”老头瞪了儿子一眼,“豺狼人在林子里埋伏着,就等着像你这样的蠢货去送死呢!”
“那还能怎么办?”小阿奇博尔德不服气的反驳,“木柴已经烧光了,困在这里迟早要被活活冻死,还不如趁现在出去跟那群该诅咒的狗头杂种拼命!”
“木柴烧光了就烧桌椅,桌椅烧光就拆地板,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求生的希望。”老头咬着牙回答。
“老爸!难道您还指望丁道尔和弗林特派人来营救?”小阿奇博尔德愤然冷笑,“镇上那些头面人物都很排外,才不会为了营救咱们这样的新移民冒险进山,更何况丁道尔是您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顽固的老矮人更是自诩高尚,看不惯咱家使唤奴隶干活,他们巴不得咱们父子俩死在山沟里,才不会好心来营救呢!”
老阿奇博尔德摇头叹气,正要教训儿子把目光放长远,窗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声。
阿米果快步跑到窗边,侧耳聆听,不由变了脸色。
“老爷!少爷!外面有人在喊‘救命’!”
“不许开窗!”老阿奇博尔德厉声阻止男仆,冷着脸说:“这冰天雪地的山沟里,哪会有什么路人求救,准是那些狡猾的血糜兽又在模仿人声,试图诱骗我们离开营地,联合豺狼人偷袭!”
阿米果愣了一下,连忙缩回手,远离窗口。
窗外的呼救声时远时近,最终转为垂死哀嚎,透过窗缝钻进屋里,萦绕不散,仿佛一个诅咒,令人头皮发麻。
阿米果和他的黑奴伙伴,全都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双手合十,向他们崇拜的“大地之母”——也就是德鲁伊和泛神论者所说的“自然本源”——祈祷。
小阿奇博尔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冲到窗口,以枪托撞开窗户,冲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放了一枪,歇斯底里的咆哮:“畜生!给我滚出来啊!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风雪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穿窗而入,悄然在木屋中弥散。
老阿奇博尔德抽了抽鼻子,嗅到臭气,立刻变了脸色,一把将儿子从窗边推开,手忙脚乱的栓上窗户。
“你这蠢货!”老头怒不可遏,狠狠抽了儿子一耳光,“你自己找死就算了,别害我们跟你一起送命!”
小阿奇博尔德捂着浮肿的脸颊,眼中交织着愤恨与绝望。
就在这时,房间中突然亮起一道魔法光柱,吓得老阿奇博尔德踉跄后退,一屁股撞上桌子,酒瓶酒杯稀里哗啦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