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县令在丰都县是最大的,能来欺负她家,那她就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来找更大的官来收拾他呗。
反正她还有不少能强身健体的药方子,她就不信见不到当朝者。
沈兴义双眼都亮了:“你给我瞅瞅!”
陈小桑也不耽搁,跑去把昨天写的递给沈兴义。
沈兴义拿着就看,越看越气:“这什么狗屁县令?!”
“还有好多,就是还没写出来呢。”陈小桑把自己今儿简单记下来的东西给沈兴义看。
沈兴义这一看就来回晃动,根本停不下来。
气死他算了,气死他算了!
这群蛀虫!蛀虫!
沈兴义越想越气,把纸往桌子上一放,喊了沈大郎过来:“你都写下来!”
沈大郎年纪大,手腕又有力气,写得又快又好。
陈小桑吃了饭就坐在他身边,跟他共用一盏灯写作业。
写一会儿就够头去看沈大郎写的对不对。
沈大郎看不上陈小桑写的字,把她昨天写的也重新誊写了一遍,交给了他爹。
沈兴义随意扫了几眼,等墨干了,叠好往怀里一塞,赶着牛车又走了。
陈小桑问沈大郎:“你爹还识字呀?”
“他当兵时朋友教的。”沈大郎应道。
陈小桑感叹:“他朋友真好。”
“是挺好,还很守信。”说着,沈大郎很是嫌弃地瞅着陈小桑。
陈小桑心虚得挠头,又是道歉又是解释。
沈大郎问她:“药膏怎么办?”
陈小桑很为难,她太忙了,晚上回来还要熬夜写作业呢。
不过,挣钱的事也不能耽搁。
“我早上去找你好不好?”陈小桑跟沈大郎商量。
沈大郎很好说话地答应了,毕竟他还指望挣这个钱去学画呢。
陈小桑盘算着时间,早上得比平日早一个时辰,又要读书,下学了要赶去县城看她爹,回来地写作业。
太忙了!
比她还忙的柳知府才回到家,就被告知有客人来了。
他一看,哟,又是沈兴义。
柳知府没了好脸色:“你今儿是来求我的还是来骂我的?”
沈兴义也不多说话,把他儿子写的纸放到柳知府旁边的桌子上。
柳知府粗略扫了几眼,脸色凝重了:“这些从哪儿来的?”
“丰都县大牢,现在都在关着。”沈兴义难得沉了气。
可他这样,却让柳知府更心惊。
又低头逐字逐句看,上头每个案子写得都很清楚。
什么时间,什么人发生矛盾,最后怎么判的。
越看,柳知府越心惊。
等得知沈兴义是为了让他帮忙放人后,他蔫吧着不乐意了。
沈兴义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姓柳的,你不给老子放人,老子越过你告去京城!”
真要告上去了,那就是柳知府的失职。
若是别的人来威胁他,柳知府理都不理。
可话是沈兴义这个莽夫说的,他想告去京城那就是轻而易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