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只有三成把握,他太虚弱了,身子全是暗伤。”
范大人沉默片刻,才问她:“若是只让他伤情稳定,还能说话呢?”
“只这个要求的话,我有七成把握,不过他要一辈子躺在床上,总归不好吧?”陈小桑试探地问道。
范大人惋惜道:“若是能治好便治,实在治不好也没法子。”
对圣上来说,只要将人治到能说话也就够了。
陈小桑扭头看了眼沈大郎,沈大郎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她便应了声。
范家的下人很快将药抓好熬着给人喝下去了。
陈小桑拿了针,蹲在病人旁边,帮他扎针。
只是无论她什么时候抬头,都能见到那男子极力去看她。
陈小桑心一顿,问他:“你认识我么?”
那人只能咿咿呀呀,却不能说出完整的话。
陈小桑想了想,便道:“你要是认识我,就眨两下眼,不认识就只眨一次眼。”
男子费力地眨了一次眼,只是眼神却一直盯着她。
沈大郎便道:“她像你认识的人?”
男子立马眨了两次眼。
沈大郎再次踢了一下陈小桑的鞋子,让她专心看病。
陈小桑便不多问,专心给看病。
扎完针,还得捻针。
陈小桑捻针时,让沈大郎帮着给男子喂了一杯水。
等两人忙完,范家的下人就上前接手。
陈小桑又跟范大人嘱咐了一些注意事宜,才跟范大人告辞:“我明天再来,你们晚上要派人守着他,给他多多喂水。”
范大人一一记下,将两人送到马车旁,才道:“大郎,你爹回京城了?”
沈大郎应道:“已经来好几个月了。”
“难得又能相见,我明日去拜访他。”范大人笑呵呵道。
沈大郎道:“我会与我爹说的。”
范大人还很大方,将他在各地带回来的特产给了两人不少。
“今儿的事,你们谁也不能说,知道么?”
陈小桑点点头:“我们不会多说的。”
大夫原本就不好透露患者隐私。
范大人笑呵呵地跟他们招手,把他们送走。
马车离开范家后,范家的大门就关上了。
范大人匆匆赶去书房,敲了门,直到里面有声音,他才推门进去,行礼后将刚刚的事都禀告了。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道:“孤这里还有清风丸,不用再花钱跟她买。”
范大人应道:“我也是如此与她说的,只是她说那人伤得太重,需要大量的药养着,怕是花销不斐。”
“只要能治好他,便是多花些银钱,也可以。”太子思索了片刻,道:“若是她想要炮制格外贵重的药,孤会找她炮制。”
能节省总归要节省。
范大人心里知道太子又在抠门,什么找她炮制,不就是想低价买药么。
明明是一国太子,总占小大夫的便宜,传出去可真真不好听。
当然,他只是中间人,谁挣谁亏都不关他的事。
这么一想,他越发从容,连连应声。
太子倒是拧了眉头:“他们嘴巴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