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明白陈小桑怎么能每句话都让他上头。
再这么说下去,他要被气死了。
太子决定直接切入正题:“沈睿庭是陈阁老举荐的,他是陈阁老的学生,陈阁老对其很了解。”
怕陈小桑又说出什么把他堵回来的话,太子立刻加了一句:“孤与他下过几局棋,也探讨过一二,他对兵法的运用确实极强。”
围棋是另一种形式的布局拼杀。
就算是他,在围棋上也不是沈睿庭的对手。
而沈睿庭的布局,总带着兵法的影子。
那些棋子,早被他算好了。
也是因着这,他才一次次找沈睿庭,希望他能够出征。
陈小桑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一番话。
不过这会儿她听得津津有味,还怂恿太子:“你再多说些。”
太子:“……”
突然不想说了。
陈小桑见他实在不想说,颇有些意犹未尽:“怎么不夸了?”
“夸有用?你帮我劝他去参战?”太子斜着眼看她。
陈小桑摇摇头:“他不愿意去,我才不逼着他。而且打仗很危险,他万一伤着碰着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
太子:“……打仗总会流血……”
“是呀,那我舍不得啊。”
太子磨牙:“你一个丫头整日将舍不得放在嘴边合适吗?”
“我们订婚了,怎么不合适?”陈小桑反问。
太子牙磨得更厉害:“就算成亲了,也没女子整日将舍不得挂在嘴边。”
谁不是收敛着,就她这么白条条的拿出来说。
陈小桑叹口气:“我果然跟你们格格不入。”
太子:“……”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在这儿与陈小桑谈论这些。
用力按按眼皮,再次睁眼,他又是那个高傲冷酷的太子。
这会儿出口就是大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你们执意不愿意,孤只能禀明圣上,给沈睿庭下一道旨意。”
陈小桑瞪着太子:“你这样不怕史书写下这一笔么?”
太子冷笑:“孤连乱臣贼子的污名都不怕,还能怕这等不痛不痒的话?”
好不容易能气着陈小桑,他当然不会放过,还加了一句:“孤活着时都不怕被人骂,还怕死了后别人骂?孤又听不见。”
陈小桑气呼呼站起身,道:“我找平阳公主去!”
太子:“……”
眼见她真要走了,太子只能将她喊住:“倒是会找人告状了?”
陈小桑心里冷哼,你不是也搬出皇帝来压人吗。
她一点不觉得太子比她高尚。
太子长长舒了口气:“好,若是沈睿庭不愿意,孤绝不逼他,行了?”
陈小桑这才满意。
两人虽然协议成功,却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以至于吃午饭时,太子妃要同时照顾两个人,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将陈小桑送走了,太子妃忍不住问太子:“你怎的还跟一个丫头闹起别扭来了?”
太子撩起眼皮:“她今儿就是来帮沈睿庭撑腰,好好气孤一通。”
太子妃连忙问怎么回事,得知事情真相后,她捂着帕子乐个不停。
太子不满:“你倒是不维护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