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野的眼眸犹如墨色深潭,忽而轻笑,“慈善晚宴的时候,你看到一旁餐食中的鹅肝皱眉头,我刚好看到了,所以你应该不喜欢鹅肝吧。”
“是吗?”姜漫雪轻声问道,但是眼底却有了微微的讶异。
她什么时候在慈善晚宴对着鹅肝皱眉头了,有这件事吗?她完全都记不得了。
“很惊讶吗?这是人最基本的观察力,可惜你缺乏。”傅清野的话语轻缓,带着隐隐的调侃。
红酒在透明的杯子微微晃动,猩红中带着丝丝妖冶的味道,傅清野抬头示意了一下姜漫雪,“喝点红酒吧,餐前酒,味道不错。”
姜漫雪静静的拿起了酒杯,轻轻碰响,手指的弧度美好,酒杯上映照出了她姝丽的容颜,脸上的伤已是大好了。
“姜漫雪?”一声讶异从不远处响起。
姜漫雪心里一跳,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张茉与几个女子正站在不远处惊讶的看着她。
这张茉就是上次在慈善会上硬要让姜漫雪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擦鞋的的女人。
因为傅清野背对着她们,所以张茉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模样,也就自动忽略了他。
张茉跟林雅如是好朋友,自然就跟着不喜欢这姜漫雪,闲言碎语听多了,又加之那天宁向葵那天替姜漫雪出了头,下了她面子,顿时让她心中的妒忌与厌恶蹭蹭蹭直往上窜,更加不待见姜漫雪了。
她当即便是几步上前,尖着声音。
“你有钱来这里吃饭?用的是男人的钱吧!要脸吗?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要不是厚着脸皮赖在陆家,要不是林雅如心软,不忍心赶走你,你哪里有资格坐在这里吃饭。”
世界上最恼火的事情莫过于你在那里激动无比的谩骂,可当事人却冷静无比,这种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自己很是如鲠在喉,如同自己忽然从一个正义的对象变成小丑一般。
张茉就是如此。
她发觉姜漫雪一点神情都未变,眼底没有憎恶亦没有激动,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反观她,因为声音过于尖利,让周遭的人频频侧目。
这高档的餐厅若是大声喧哗确实有些惹人厌,且还让自己成了不入流的人。
面色铁青之余,一时间一口气吐不出又咽不下。
事实上,姜漫雪被她那些逻辑颠倒的话语给弄得有些发愣,她根本就没理清楚张茉所说的话语,什么叫做林雅如心软所以不忍心赶走她?
为什么她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吃饭?
“你到底在说什么?喝醉酒了吗?”
姜漫雪放下酒杯,一字一句,微蹙着眉头,很平静的开口问道。
张茉气笑了,“姓姜的,你装什么傻?!”
张茉还想继续继续说下去,傅清野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有侍者上前,躬身弯腰,恭谨无比。
“将她赶出去,以后概不接待没有素质的客人。”他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很平静,可是声音却是冷了个彻底。
这个男人将冷冽与霸道糅合成了一种优雅,与生俱来,毫无矛盾。
于无形之间就能让人不自觉的臣服,听从,且心甘情愿,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