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姜漫雪就想。哪怕不是亲生的母亲，傅清野对曹夕华应该也是非常有感情的。

“只是，她的控制欲太强。我承认，她确实是想要帮我安排好一切。但是……”傅清野说着，先把眉皱了起来。

“我明白。”姜漫雪不需要他把话说完，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明白那种感觉。”

没有人想要过完全被别人安排好的人生。不受自己控制的人生，还叫什么自己的生活？

更何况是傅清野这样具有反骨精神的人，就更加不会轻易的去接受被安排好的人生了。

然而，他的反骨在傅家这种地方，是不能被轻易接受的。

所以这些年他磕磕碰碰，其实也是万般艰难。

只是，傅清野也从没把这些话说出口过。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去诉说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有了姜漫雪。至少在他的心里有了一片归属，不管他遇到了怎样艰难的事情，都可以对姜漫雪说出来。

同样的，姜漫雪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她从不会在傅清野倾诉的时候胡乱提问，打乱他的节奏。而且还能做出恰到好处的引导，让他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傅清野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觉得跟姜漫雪在一起很舒服。

“嗯。”傅清野点点头。“齐安诺和傅家的婚事是一早就定的。和我爸爸当年一样，也是联姻。但我从来没说过要娶她。只是母亲一个人早定下的事情罢了。”

说到这里，姜漫雪就明白了。

为什么齐安诺会那么有恃无恐的在外面宣扬自己是傅清野的未婚妻，可是却从来没有被傅家反对过。原来她背后站着傅清野的母亲。也难怪她能够接着傅家的名声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不过，姜漫雪又觉得奇怪。

“齐安诺在关城做过的事情，应该瞒不过夫人才对。”姜漫雪皱着眉，去看傅清野。“按照曹夫人的性格，应该不会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像齐安诺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曹夫人为什么能一再容忍？”

傅清野惊讶于姜漫雪的敏锐。

他点点头，告诉了姜漫雪其中的内幕。

“齐安诺曾经救过我母亲，所以，一直以来，哪怕是齐安诺做过什么事，母亲也因为当初被她救过的事情，不做任何追究。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说，倒是可以说得通了。

姜漫雪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难怪曹夫人一直都那么喜欢齐安诺的样子，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嗯。”傅清野回想着。“我听人说起过。那天好像是个下雪天，那天正巧是母亲之前那位恋人的忌日。她心情不太好，所以去河边散步。河水结了冰，但不知怎么，她却失足落了水。有个小姑娘在岸变喊来了人，所以她才得救的。”

姜漫雪愣了愣，然后问道：“那个叫人的小姑娘，就是齐安诺？”

“应该是。”傅清野微微凝眉。他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过是听人说起，具体的情况，母亲也从没说起过。我也不清楚。”

然后，姜漫雪垂下眼睛，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