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在耳边回响。是啊，我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让自己陷入这样那样的事，几乎每一次，都是他站在身旁为我抵挡刀光剑影。

嗓子里突然一阵哽咽，我才想起今天本来要做的事是什么。

李茹确实让人放心不下，可我自己这边，也面临着各种问题，是一堆焦头烂额的烂摊子。

“予城！”我叫了一声。

他在楼梯口停住。

“我今天去找过你！”我两步跟上去，在他身后站定，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那条断掉的珍珠项链，放在摊开的掌心里：“这个，能帮我修好么……？”

靳予城转过头，视线盯在我手心那颗珍珠上，很久都没移开。

“你说过，只有它才最适合我。你不是说它很难得，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拍到的？我还记得你为我戴上这条项链时，眼里的神情……”

珠光辉映着人影。我哑着声，眼前不知不觉又模糊了。

靳予城一言未发，好一会儿，伸手握住我，让我并拢五指将珍珠项链收进手心。

“既然断了，就没必要再修复了。你留做纪念吧。”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我仿佛被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心都几乎不会跳动。

像他那样一个人，短短几年里建起一个庞大帝国，碾压过众多对手，再老道的商人都忌惮他，再高的身份都得对他刮目相看。我知道，这样的人必定是有着强大意志力的。

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一旦变了，认定的方向肯定也不会随便转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很早开始我就在令他失望，自己还浑然不觉。

靳予城没再停留，几步走上台阶。

握紧的手心里，珍珠和项链扣的形状很真实。我咬咬牙，追上去：“予城，你真的想好了，要放弃这段感情吗？就算……就算你真的不打算继续下去，我也不会接受许律的！”

隔着一层台阶，距离仿佛远了一倍。我抬起头，才依稀看得清那双寂然的眼。

“小宛，许律他——”

“我知道！”我抢了一句，没让他说下去，“你是出于对他的愧疚对不对？你，许医生还有纪小姐，因为你们三个人过去那些事，所以他才敢对你说让你主动退出这种话，而你也不能不同意他这么过分的要求。因为是你，从他身边抢走了他暗恋很久的纪小姐……”

我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一丝腥咸。靳予城没说话。

我迈上一级台阶，离他更近。他白衬衫上有烟味，酒气也没完全散去，对我来说，一切却都像有着致命诱惑。

“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你为我做过那么多，那些都不是假的。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也不是做梦。予城，你真的可以放手吗，真的愿意，看着我和别的人……”

话音弱下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靳予城目光定住一般看着我，垂着眸距离似乎越来越近。恍惚的一瞬，我竟以为他想要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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