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了永安,后背沿着门就滑坐了下去。
月事刚来不久,她小腹又开始疼起来了。
永安小脸都哭白了,眼巴巴地看着她,他饿坏了,像是用眼神乞求她能喂他点吃的。
苏锦再也克制不住,小腹痛到浑身发凉,眼泪就涌出来了。
她用力抱紧怀里的永安,心如刀绞看着他挨饿,哭出声来:“都怪娘亲没用,娘亲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带你离开这里。”
永安挨着她,轻声地哭。
夜色渐深,门外侍女的嘲笑声也渐渐散了,四周恢复了死寂。
饥饿和疼痛让苏锦额上冷汗涔涔,她好几次快要昏睡过去,可怀里的永安还饿着肚子,她死死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她实在找不到能给他吃的东西,那一壶酒如果喂给他,他身体可能会出事。
她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臂上,随即咬了咬牙,将手臂伸到自己嘴边,就狠狠咬了下去。
皮肉被咬破,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她疼到浑身直打颤。
永安已经饿得没哭声了,她小心将被咬破的手臂伸到他嘴边。
宝宝感觉到有东西靠近过来,无意识就开始吮吸。
大概是饿坏了,他喝了好几口才察觉出味道不对,随即松开了嘴,“哇”一声又哭了出来。
苏锦很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吃了点东西,还能哭出来了。
手臂上的血液迅速滑落下来,她一张脸越来越白得可怕。
门外就有了开锁的声音,她惊喜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可门只打开了一道缝,有人将一小半碗米汤丢进来,就“砰”地一声又关了门锁上了。
碗不小,但里面的米汤很少。
侍女将米汤丢了进去,离开时,有些不放心地小声问玲珑。
“会不会被殿下发现啊?米汤倒了一大半碗,剩下的那点,只怕还不够永安喝的。”
玲珑笑出声来:“怕什么,你就咬定是她喝掉了不就行了。
何况就她现在这样,殿下只怕也是嫌她死在这里晦气,才会给她送点吃的进去,才不会过问她吃了多少呢。”
殿内苏锦着急地拿过那碗米汤,她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也很饿了。
可永安大概也闻到了米汤味道,立刻“呜呜”地哭着要吃的。
没有勺子,苏锦小心将碗递到他嘴边,一点点慢慢地喂给他。
他太饿了,喝得急,才喝两口就呛到了。
没过多久喝完,已经一滴都不剩下了。
他吃饱了,终于看着苏锦露出了笑脸,伸着小手要和她玩。
苏锦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费力起身到床上,很快就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斯晏没来。
第三天,他仍是没来,房门一直上锁,只有每天傍晚一小半碗米汤。
永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苏锦忍不下心去喝一口,都给他吃了。
她只喝了那半壶酒,喝下去,整个肚子里都是火烧火燎地疼。
第三天傍晚,门开了。
来的人不是凌斯晏,是司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