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已经品尝了十一种酒,这第十二种酒,由于太过珍贵,敝舍只得到一坛,所以没法给大家品尝了,还望见谅。”
“啊?什么酒,这么珍贵?”
廖介微微一笑,道:“暂且保密,待其它十一种酒售出之后,廖某再揭晓。现在请诸位休息片刻,随后开始竞酒。”
众人又开始聊了起来,有一虬髯汉子借着酒劲,道:“张弟,你说外面风暴肆虐,酒舍内竟一点微风都没有,这结界当真如此厉害?”
旁边的汉子名叫张二,答道:“大哥说的极是,我也不太相信。”
“要不然用你的‘定身术’试一试?”虬髯汉子指着结界外。
“你的意思是……唉,算了,不冒那个险了。”张二道。
“嘿嘿,没胆量!这样吧,打个赌,你如果敢到结界外试探一下,这个归你!”虬髯汉子说着,将一块金饼拍在桌子上。这金饼很薄、很小,上面刻着铭文,为楚国所造,因楚都为郢,所以叫“郢爰”,是流通的主要金币。
张二眼睛一亮,问道:“你从哪弄的?”
虬髯汉子道:“别管哪弄的,就问你敢不敢?”
“这……”张二在犹豫,看了看桌子上的郢爰,道:“好,一言为定!”说罢,起身向酒舍外走去。
二人的赌约吸引了很多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张二站在结界边缘,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下,不知名的灰色云雾流动着,有些害怕,再转过身,看见一群人在给自己加油——“怕什么,试一下而已!”“就是,出去立刻再回来,金子就是你的了!”“加油!”……
为了不辜负这么多人的“期待”,张二长吸一口气,运起灵气,随着“定身术”施展开来,不断加重,双足已缓缓陷入地下,然后将一只脚迈出结界,安然无恙。
“好!”伴着众人的叫好声,张二笑着又迈出了另一只脚。
只是叫好声还未停止,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张二瞬间被风拔起,如断线的风筝,只一瞬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天空中,再无半点声息,只留下三个深深的足印。
众人皆惊。
他们中不乏高手,本来有人想试一试的,没想到被张二抢了先,此时不禁暗自庆幸。
廖介从后堂出来,看见惊魂未定的众人,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十二个人提着十二坛酒跟了出来,看装束,不是普通的侍者,走在最后面的是亲传弟子高桓,他手里的就是那神秘的第十二种酒。
那酒坛泛着古青色,通体透着岁月的痕迹,却仍隐约可见轮廓精美,雕刻华丽,显然绝非常物。
十二坛酒在长案上依次摆开,十分夺目。
廖介道:“下面开始竞酒,在座各位凡可出一郢爰者,皆可参与,以武会友,艺高者得。但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伤人,否则本门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第一种酒——‘山河醉’,不知哪位豪杰有兴趣?”
“我!”“我出!”话音刚落,几人飞到刚刚在二楼中央搭好的约二尺高的台上。
片刻后,陈漳也飞到台上,道:“我要了!”
那几人都自知不是陈漳的对手,奉承了几句,便飞下台去。他们都很机警,以陈漳兑泽境的修为,酒舍中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不如让他先拔得头筹,剩下还有十一种酒,怎么也轮到自己了。
这届“百酒会”,确实没来什么修为高深者,陈漳也是看准了这点,才会如此自信满满地要拿下这“百酒之首”,估计不出几日,自己便会扬名四海。
过了半晌,没有人出声,廖介道:“如果没人上台,那这第一坛酒就归陈宗主所有了!”
还是没有人出声。
廖介宣布道:“好!那就恭喜陈宗主,获得这一坛五十年的‘山河醉’!”
陈漳面露得色,拱手道:“各位朋友,承让了。陈某今日前来,本只想喝喝酒,顺便结识一些江湖朋友,没想到竟有此意外收获。不过请众位放心,这一列美酒在前,陈某虽然垂涎三尺,但绝无掠美之意,眼下抢了个先,本就问心有愧,这剩下的自然不会再参与,大家就分了去吧!”
说罢,拿出一郢爰,在众人面前亮了亮,台下顿时欢呼声起,一是恭喜他拔得头筹,二是被他刚刚的一番话所折服。
陈漳笑着缓缓转身,正准备将郢爰放在长案上,拿取那坛“山河醉”。
“既然问心有愧,就下去吧。”一个声音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