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一见是他心下冷笑挑眉问道,
“哦……有何不妥?”
李文昌应道,
“那二皇子年不及弱冠,即从未当朝听政,更不曾有一日亲历过政事,国朝大事怎可仓促交付,又有一无明旨,二无圣谕,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理政!此事大大不可!”
夏后应道,
“官家前头交付本宫,本宫又交付二皇子,有何不可?”
李文昌闻言微微一笑,抬头朗声问道,
“即是官家交付,那皇后为何又转交他人?这朝中之事皇后不过代管,怎得胡乱交付二皇子,臣斗胆敢问皇后,此事官家可是知晓?”
燕瞻自是不知晓的,夏后本打着如意算盘,将这事扔给燕守敬,若是成了他也做不成太子,若是不成,自家只需到燕瞻面前哭诉百官相逼,再将这事儿推到燕守敬头上便是!
现下又怎会禀过官家!
李文昌问起,夏后只得冷脸道,
“此事本宫自有决断,还轮不到李大人过问!”
李文昌仍是笑道,
“即是皇后并未禀过官家,那前头所言不过皇后信口之言,即是如此老臣自是不能遵从的!”
当下却是微躬腰身退了回去。
下头亲二皇子一党,自是早听出了蹊跷当下纷纷附议,
“此等国朝大事,自还是要禀过官家才是,若是皇后能一言以决,便请立太子,二皇子方能名正言顺当朝理政!”
下头有人叫立太子,夏后一听立时坐不住了,这厢狼狈回转后宫,将夏国丈叫来道,
“爹爹此计不可行,这朝中众臣个个都是人精,女儿虽想甩担子到燕守敬头上,无奈那帮子人不接招儿,也是莫奈何啊!”
夏国丈闻言皱眉低头想了许久道,
“即是如此,看来这事儿还要女儿你自家应对才成!”
夏后听了急得跺脚道,
“现下国库亏空,内库又不能擅开,您让女儿到何处筹钱?难道还要变卖宫中财产不成?”
一文钱难到英雄汉,更不必说几百万两银子,要为难她这内宫中的妇人了!
真正是要逼死人么!
夏国丈闻言只是摇头,
“那自是不成的!”
“即是如此,又当如何?爹爹可是有计?”
夏国丈叹气道,
“唯今之计只能低声下气求人了!”
“求人?女儿要求何人?”
“自是这朝中谁有银子便求谁了……只要说动一个开了口子,那之后的事儿倒好办了!女儿你却是要舍了这张脸才成!”
夏皇后皱眉,
“这节骨眼儿上,女儿便是不舍也要舍了,只去求谁呢?”
夏国丈见她还未回神来便应道,
“我儿且想想,这大宁朝除了官家,谁的银子最多?”
夏后脱口而出,
“自是那燕韫淓!”
随即恍然道,
“爹爹是要女儿去求他!”
夏国丈点头应道,
“自是那蒲国公燕韫淓,他是官家堂兄,在宗族之中素有贤名,据为父所知这燕氏宗族之中亦是不少人受他资助,若是能说动他,宗室之中其余人等必会跟风而动,而宗室即已出手,那朝堂之上必也好说话了!”
夏后闻言只是咬唇,夏国丈见她模样不由也是眉头高高挑起,低声喝道,
“痴儿,前头不是说愿舍了脸面么?怎得现下又不愿意了?”
夏后银牙轻咬低低应道,
“爹爹的话女儿明白的!”
言语间神情却是十分勉强,夏国丈见状叹了一口气道,
“为父知晓你自来心高气傲,在同族姐妹之中就爱掐尖儿要强,只这时节不是要强的时候,这事儿若是办不好,待官家回来……”
言下之意自是不必明讲,夏后想起燕瞻的性子不由的又咬紧了唇,
“女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