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虚情假意的抱到一处,温存了半晌,燕瞻才问道,
“这是有三个月了,是在宫中有的?”
他心下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当然要起疑的。
夏明媛闻言将脸埋入他怀里,极力忍着身子发抖,咬牙稳住气息,一字一顿道,
“官……官家……有所不知……这妇人怀孕医者虽能诊断,但详细的日子却是不能确定,差个几日,十来日也是有的,依……依臣妾想着……莫非……莫非是我们离了盘龙山那一晚?”
那时他还未见着穆红鸾,两人还是情意正浓难舍难离的时候,前后相差十二个时辰不到,便是神仙也难断真伪,夏明媛赌得就是御医查不出来!
燕瞻此时回想起来倒笑了,伸手抬了她下巴,亲了亲苍白的嘴唇道,
“四娘说起此事,朕到是想起来了!”
亲了亲又道,
“我们在盘龙山是真快活!”
夏明媛嗔道,
“二郎!”
把脸埋入他怀中,唇上只觉似被冰冷的蛇信舔过一般。
燕瞻哈哈大笑,体贴的放她到榻上躺好又亲手盖上锦被,
“四娘且好好歇着,朕今晚便不在这处歇了!”
夏明媛乖乖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燕瞻立在那处瞧了瞧她,这才转身离去。
待得皇帝离开,宫中众人神情都是一松,水仙进来悄悄喜道,
“四娘子,你……你这回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夏明媛过得甚么日子,旁人不知她怎会不知晓,只她小小一个伺候的丫头,除了跟着流泪别的也不会甚么了。
现下四娘子有了龙胎,这后半生便有望,官家也对她温和了不少,以后必不会再受罪了!
夏明媛睁开眼,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水仙,这孩子你说……我能要么?”
水仙一愣,
“四娘子……为何说这样的话,这可是龙子啊!怎能不要!”
夏明媛定定瞧了她半晌,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这可是龙子龙孙,如何能不要呢!”
……
水仙果然不知晓!
夏明媛在雀鸣宫中安心睡去,那头夏后宫中却是迎来了久违的皇帝,弦月得报喜冲冲进来,
“主子,官家……官家来了!”
夏后一愣,脸上却是淡淡的,
“哼!那贱人怀着身孕,他便要来了!”
如今他也不能生儿子,来了又有何用!
这厢懒洋洋将让弦月过来梳头上妆,一切妥当后才迎了出去,燕瞻见了她便笑道,
“九儿今日瞧着倒是容光焕发!”
夏后笑道,
“官家今日也是人逢喜事,真正是可喜可贺!”
燕瞻大笑伸手搂她,两人往内殿而去,众宫人都无声的退到处头紧闭了宫门。
程胥在外头垂眸静立,果然不出半柱香,燕瞻隐怒而挫败的吼声传来,
“程胥!”
程胥忙推门进去,自怀中取了一个白玉瓶出来,伺候着燕瞻就着温水吞服三颗,这才退了出去。
……
是夜,月明星稀,皎洁月光泼洒大地,透过窗棂儿洒到夏后的脸上,她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燕瞻,见他双眼紧闭,鼻鼾隆隆,已是睡死了过去。
这才敢低低呻吟一声,慢慢坐了起来,自己跌跌撞撞的出去,
“来人!备水!”
弦月迎上来见她身上的样子吓得不轻,却不敢高声惊叫,忙一把捂了嘴又狠狠咬了一口手背,这才堵住了声音,上来扶着夏后进去沐浴。
汉白玉装砌的澡池子,温水白雾,湿气郁郁,夏后白着脸,强忍着疼痛将自己埋入了水中,四角的宫灯将这处照得分明,弦月瞧着她的样儿,一时忍不得眼泪便涌了出来,一面哭一面给她擦身子,
“主子!官家……官家怎能这样对你!”
夏后长吸一口气,挪了挪身子半躺下来,良久才道,
“他……怕是真不行了!”
这时节她还有甚么不明白的!
可笑前头竟然还嫉妒夏明媛,却原来她那受宠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怪不得要在宫中飞扬跋扈的,若是她似夏明媛一般夜夜都受这样的折磨,白日里不从别人身上找回来,只怕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