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带你走……左右他现下便是想追也没法子追了!”
想了想道,
“你先去请大夫……”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伏在女人耳边一通儿吩咐。
果然不久那大夫被张三婆娘请了来,一剂镇痛助眠的药吃下去,张三睡了个昏天黑地,待再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了,在屋子里叫了半晌无人应声,挣扎着起身去寻。
这才发觉自家婆娘的衣物全数不见了,身上的那点子银子也被她弄走了。
心里也明白,那婆娘多半是跑了,他现下身上的伤是更比昨日还疼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她,只能站在院中破口大骂,有那早知晓内情的邻里过来笑话道,
“张三,活该你小子做个绿毛乌龟,你那婆娘早与王五勾搭上了,现下只怕早跑得没影儿了!”
张三这时节才知晓原来自家婆娘是跟着奸夫跑了,原来左右旁人早就知晓了,心里真是恨得不成。
只他现下却是没法子,慢说是他们跑到旁的州府去,便是就在这临安城中,寻起来也是大海捞针般难!
自家立在院中骂了半日,发觉不过让那左邻右舍看个笑话,身上又实在疼得厉害,无奈只能回屋子里去歇息。
只那张三身上的银子全数被婆娘弄走,家里连米都没有一两,无奈只得撑着病体出外借银子,他平素实在是个祸害,正经人连门都不肯让他进,同他一般的泼皮无赖也无银子借给他。
张三又饥又饿又疼又病回到家中,指天骂地却是骂起了那个踢他的臭婆娘,
“若是让爷爷再瞧见你,必要弄死你!”
骂着骂着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当下又一瘸一拐去找自己一个要好的赖九儿,赖九儿同他一般是个混子,见张三一身伤的寻上门忙道,
“哥哥莫来寻我,寻我也没银子给你!”
张三应道,
“哥哥这回来是要寻你合伙弄一回买卖,只现下有伤你若是能给些银子,让哥哥我治伤,之后必加倍……不!十倍还你!”
三说两说将那赖九儿说动了心,果然出银子给他治了伤,这一养便是半个月……
这一日正在朝上,却是前线报捷的消息到了,
“此一役歼西夏四万人马,俘虏战马无数,禁军副指挥使燕岐晟作战勇猛,领五千铁骑追击西夏败兵,一路向西而去竟是一口气几乎打到了兴庆府去……”
燕守敬闻报大喜,朝堂上下一派歌功颂德之声,
“陛下登基连场大胜,此乃国运昌隆,天佑吾朝啊!”
“陛下仁德圣君必有上天庇佑……”
燕守敬在殿上很是激动,拍案大赞道,
“吾弟长青实乃猛将,可比汉去病也!”
此言一出朝上都是一静,蒲国公额上青筋一跳,却是出班应道,
“陛下谬赞,臣子实不敢当!”
比甚么不好,比霍去病……这是咒长青早死么!
上头燕守敬却是浑然不觉自己失言,当下笑道,
“蒲国公不必谦逊,长青功可比冠军侯,有他替朕镇守边疆则国朝安矣!”
立时下旨却是将燕岐晟提了马军都指挥使,又封了一个五品的散官儿定远将军,
“定远将军驻兰州镇守边塞为朕御强敌于国门,保我燕家社稷安泰……”
封赏的圣旨与调令当时就由燕守敬御笔亲提,盖上大印送了出去。
燕守敬笑眯眯冲着下面的燕韫淓道,
“朕等着长青再立新功啊!”
“谢主隆恩!”
燕韫淓心下恼怒却是面上不显,上前叩拜。
燕守敬瞧着下头燕韫淓谢恩,不由笑得更是欢快,
哼!你即是武功盖世,沙场逞凶,便在那处呆上一辈子,好好拼你的命去!
便是再恩爱的夫妻,天长日久的分离,必也有离心离德那一日!
待得再隔几年,美人儿空闺独守,寂寞凄冷,红颜渐消之时,我看你们还那来的恩爱情长?那来的缱绻情深!
总归有我趁虚而入的那一日!朕有耐心亦有信心,红鸾迟早必是朕的!
蒲国公还未下朝之时,府里便已得了大军捷报,紫鸳对穆红鸾笑道,
“夫人,即是大军得胜,想来世子爷隔不了多久便要回来了!”
穆红鸾也是心里欢喜,笑道,
“大军行动迟缓,想来也没有那么快!”
前头燕岐晟也写了信回来,却是将战事详说了一遍,看到惊心动魄之处,穆红鸾也是看的心头砰砰乱跳,
“长青真是太冒失了!不过区区五千人便敢撵着西夏军五万人追,虽是败兵气衰,却难保没有强将收拢了军队反扑,若是真如此的话,那长青便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