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触到付二娘子的肩头,付二娘子一惊却是退了一步,抬头看他一眼,立时脸上绯红,拿帕子挡了脸羞道,
“刘师弟……”
那声儿低低地,又柔柔地,欲拒还迎,含羞带怯,似有千言又有万语,勾得人心里发痒。
付二娘子样貌上等,身姿更是格外出众,比起二丫那清秀单薄来自然又是一番不同的风韵。
刘见此情此景她分明是对自己有意,又这处四下无人,不由胆子又壮了三分,上前一步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二娘子,我……我心悦你!”
他此言一出,低头装羞的付二娘子恶心的直咧嘴,那矮丛后的二丫却是面如死灰,双脚一颤人便软了下去,宝生忙伸手自后头抱了她,
“二姐!”
二丫抖着嘴唇,眼里泪水晶莹,宝生瞧着心头不忍几欲,跳出去把这事儿打断了,想了想却是又一咬牙,将二丫扶了起来,又听外头付二娘子问,
“刘……刘郎我……我……我也……”
刘闻言大喜又要去伸手拉她,付二娘子红着脸又退了一步,
“刘郎,你……你别……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我们一无媒二无聘,便是连婚约都没有,你……你若是有心便去我父亲面前提亲呀!”
刘应声道,
“自然是要与先生提亲的!”
付二娘子又道,
“刘郎我也不瞒你,我如今是这家里最后出嫁的小娘,家里爹娘也宠我,私下里多给了我五十亩的良田,还有三间铺子,以后……以后我们若是成了亲……日子倒也过得的!”
刘听了一阵头昏目眩,只觉天上掉了一个大金元宝砸在了自己头上,一阵阵的眼前冒金光,原瞧上这付二娘子是为了付济舟在士林的名声,没想到那老学究私下里竟有如此手笔,比起来二丫可是差多了!
这厢心潮彭拜,热血上头立是抬了右手,指天发誓道,
“二娘子,若是我们能结成连理,刘元郎必对你千好万好,若有负你天打雷劈!”
这句话话音刚落,却听到后头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你负了她天打雷劈,那我呢?你负了我是不是应千刀万剐!”
说话间刘的脸色大变,与付二娘子转头一看却见得那二丫与宝生走了出来,二丫早已哭得一脸是泪身子乱抖,宝生却是一脸的怒色,
“姓刘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晓便应打死你!”
付二娘子见了一脸疑惑,
“你们是甚么人?”
二丫恨恨瞪了付二娘子一眼,
“这话我才要问你,你是甚么人,为何与我夫君私会?”
“甚么?”
付二娘子瞧向一旁早已呆若木鸡的刘,
“夫君?刘师弟这是你妻子?你……你竟有妻室,你不是说你未曾婚配么?”
二丫一听身子又是一颤,哭着问刘,
“未曾婚配……好一个未曾婚配……刘,刘元郎这几年夫妻的恩情便被你一句话抹了么?还有小妞儿……她出生至今,你这当父亲的连个名儿都未给她取一个!”
“啊!竟有此事!”
付二娘子闻言瞪大了眼,伸手一把抓着刘的袖子,
“刘师弟,你告诉我这人是不是你妻子?你在家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这……这……我……我……”
刘此时早已脑子打结,舌头绊缠,喉咙里被堵了棉花,张口结舌间这这我我的说了半晌,却是一个有用的字儿都没有蹦出来。
付二娘子见状又哭了,
“刘师弟你为何骗我,明明你已有了妻子还要……还要与我……与我……,你现下叫我如何是好!”
刘目光在悲悲戚戚的妻子与明艳动人的付二娘子脸上移来移去,这时节脑子总算是转过了弯儿来,心中暗道,
“现下这光景可不能再犹豫,必要逮着一个才是,若是两个都弄脱手了,可真是亏大了!”
心里一盘算,自然要喜新厌旧的选新人,忙急声对付二娘子道,‘
“二娘子,我……我瞒着此事也是无奈,这婚事乃是家中父母做的主,我心里实则是不喜的……”
此言一出,二丫脸色一变,踉跄两步倒在宝生身上,却听刘又接着道,
“这婚事乃是在太原时定下的,到了临安遇到二娘子你,才知晓……原来你才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
二丫听了紧抓着胸前衣衫,只觉心疼欲裂,想起夫妻成亲时两人私下里卿卿我我的情景,转眼间甜言蜜语便付于旁人,情根深种的良人竟是如此无情!
二丫不由一口热血上涌,堵在了喉咙上不上下不下,惨白着脸道,
“夫君,你为何如此对我!”
付二娘子与宝生听了一时都有些呆住,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刘竟能无耻到此地步,当着妻子的面都敢同旁的女人表情意,原打算只是在二丫的面前拆穿刘的真面目,让她自行醒悟。却万万没想到刘竟有这么一手。
付二娘子愣住了,宝生倒是回神的及时,当下怒吼一声道,
“姓刘的你同这女人心意相通,将我二姐姐置于何地!”
刘瞧了一眼二丫,也是一脸的愧疚,
“二丫,非是我负心,确是我心不由自,我心已付人,只念着几年的夫妻情份,你是走是离都随你!不过……若是留下来……以后万事都要以二娘子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