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务繁忙,今日一早便回军营去了!”
说话间反手在腰上揉了揉。
都是练武之人,旁的穆红鸾敢称比燕岐晟厉害,只这精力一项却是万万比不得,也不知他那儿来的劲头,一宿不睡,第二日还能精神抖擞的去军营练兵。
宝生听了点头,便不再多问,四人围坐桌前用早饭,穆红鸾看了两人一眼问道,
“你们如今已到了西宁,现下可有何打算?”
“这个……”
宝生瞧了付二娘子一眼,见她也是一脸茫然的瞧向自己,想了想应道,
“昨日里已同大姐姐讲过了,前头私逃乃是无奈之举,总归还是要正正经经三媒六聘的迎了二娘子进门!”
付二娘子闻言又羞又喜又是感动,
“宝生!”
在桌下伸手与他握到了一处,穆红鸾瞧着心中暗喜,面上却是沉下来哼了一声道,
“爹娘那头我倒也能为你分说,付家二老那处……”
付二娘子忙道,
“此事乃是因我任性而起,我爹娘那处自然要自家去认错请罪才是!”
穆红鸾摇头道,
“你即然下定决心跟着宝生,这些事儿自然是要男人担当,待回了临安让他自己上门去负荆请罪!”
宝生也跟着点头,
“此事自然也应由我上门请罪!”
穆红鸾点了点头道,
“这才是男儿汉的担当……”
想了想道,
“此去临安千里迢迢一来一回颇费时日,你们累月奔波身子骨还需好好养养,左右宝生明年八月才有京试,便在这处呆到明年,我会写信向父母说明的!”
二人心知闯了祸,一时也不想这么快回去,两人忙连连点头。他们却不知穆红鸾使了一个坏心,竟是半点未曾向他们提及信上父母早已言明同意婚事之事,只让他们揣着一颗提心吊胆的直到回了临安才知晓。
穆红鸾又言道,
“虽说在外头,但功课也不能落下,你自家看书难免固步自封,不如就跟在你大姐夫身旁,每日里不单可请教学问还可多长些见识!”
燕岐晟虽不科举,也不似宝生一般拜了名师专攻学业,但天潢贵胄自小所受的教导,却是平民百姓远不能及的。
更有燕岐晟自己本就是勤奋之辈,自小到大都是文武同修,日日不缀,且他跟在燕韫淓身边所学所见,只要教一些给宝生,也够他受用了!
宝生一听很是欢喜,一来他自来便喜欢大姐夫,二来若是跟在燕岐晟身旁,必还要入军营去,但凡是男儿总归都有从军之志,他虽学文意在科举,但自古君子六艺,文武兼备才能承圣人之道,去军营学上几手也是于自己大有好处的。
当下连连点头,只是又担心付家小娘,
“那二娘子……”
穆红鸾笑道,
“放心吧!将她交给我自然万无一失!”
姐弟俩商量完,这才想起转头看付二娘子,却见付二娘子正耐心哄着丑奴用饭,满脸慈爱,目泛柔光的样儿,不由哈哈一笑对自家兄弟道,
“臭小子倒是好福气,二娘子日后定是个贤妻良母!”
宝生与付二娘子到了西宁之事,穆红鸾第二日便写了信让人送到了临安,一月之后穆大与杨三娘子收到信展开一看,都松了一口气,杨三娘子对穆大道,
“总算是平安到了西宁!”
怕就怕若是在半路上有个闪失,如何向付家交待!
穆大当下拿了信又去付家,穆红鸾的信还附带着付二娘子的家信,这厢送到付家之后,付济舟一看果然是女儿笔记迹,展开看后也是又恼又怒又是无奈,叹气对穆大道,
“儿女都是债!有世子夫人在西宁照顾,老夫倒也放心,只待到婚事办完之后,便对外头宣称小夫妻出外游学,明年才归!”
穆大应道,
“也只能如此了!”
却是两家商议好了,成亲时以旁人代替行了婚礼,第二日便称新婚夫妇游学外出,以掩人耳目。
那头宝生与付二娘子在西宁可谓是如鱼得水,龙游入海,每日里宝生跟在燕岐晟身旁,军营衙门两头跑动,于军营之中时就去了衣衫,赤着上身,跟着打磨苦练,在衙门里头大姐夫批阅公文,自己在一旁端茶研墨,听他同周亦舟等商议公事,才知晓整日价在临安学堂之中与众师兄弟大谈治国理政,个个慷慨激昂,颇有一派豪气指点江山之状,实则全数都是空谈臆想,真正脚踏实地时,才知晓慢说是偌大的朝廷,万里的江山,便能将这西宁城给治理好了已是十分不易了!
至此时宝生却是暗自庆幸,
“幸得我不畏大姐姐的拳头来了西宁,若是去了旁处,只怕此时还在东躲西藏,那里有这般好的机会能印证所学!”
他觉得不虚此行,付二娘子更是大觉痛快,她出身书香门第,但性子自来率真,与自家循规蹈矩的姐妹们有些格格不入,与自家未来的大姑子、小姑子却是相处融洽。
前头他们到西宁时,四丫却是不在,因着前头红狐狸生得那六只小崽子如今已是半大了,一个个上蹦下跳,嘤嘤作怪,每日里也不知打翻多少东西,闯下多少祸事。
只让它们呆在府上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一窝六个,六个再生六个,用不了久西宁府衙门便要成个狐狸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