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夏王之死不过一个由头,料准了燕岐晟此子心高气傲,必不甘受辱,若是动起手来,便是再有理也说不清了,正好可扣他一个反上谋逆之罪,届时我看你燕韫淓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救不得你儿子,便是连你自己也要跟着牵连进去。
正此时燕岐晟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手指了刘通道,
“太尉,太过心急了!”
刘通闻言冷冷道,
“本官有甚心急的!燕将军少要砌词强辩,还不乖乖放下手中兵器,跟了老夫到陛下面前请罪!”
燕岐晟笑道,
“太尉这是因着西夏王细封圭之死,要治我的罪!”
刘通应道,
“细封圭死在你的看押之下,自然要治你的罪?”
燕岐晟笑应道,
“若是那细封圭没死呢?”
刘通一听心中一沉,立觉不妙当下大喝道,
“胡说八道!前头有人来报,说是那西夏王被人一剑割喉,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哪是你三言两句就能脱罪的!”
当下一挥手道,
“动手!”
这时节燕岐晟手下一干人等早已得了信,冲上了刘通的座船之上,又自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刘通的人给围了起来,刘通见状心知这先下手为强不成了,便对众人大喝道,
“燕岐晟反上谋乱,你们若是跟了他行事,小心九族不保,妻儿难安!”
只燕岐晟手下个个阴沉脸色,手中兵器明晃晃闪人眼,双眼间杀气森森逼人胆,众人都是静默无声,目光看向燕岐晟,只待他一声令下必是血溅当场之势。
燕岐晟却是哈哈一笑,伸腿儿一勾便将一旁的凳子勾到了脚下,一屁股坐了上去笑着连连摇头道,
“太尉,您真是太急了!末将话还未说完,您便急着杀我,难道是……做贼心虚么?”
刘通打了一个哈哈强笑道,
“笑话!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心虚之处?”
“即是如此,太尉不如听末将一言如何?”
刘通目光在四面一扫沉声道,
“燕将军有话可面圣时再讲,只这渎职之罪,燕将军是如何狡辩也无法开脱的!”
燕岐晟笑道,
“太尉放心,这罪末将可是担不起的!”
当下双掌一击,
“来人啊!将人带上来!”
说话间,外头众人分开一条通道,果然有人领了两人大步走了进来,领头的乃是那钻天豹,进来拱手道,
“将军,西夏王细封圭与太子细封尚明带到!”
让开身形去,后头现出细封圭与细封尚明来,燕岐晟笑道,
“太尉,请看!这乃是西夏王与太子,末将身负重任不敢有所懈怠,早已将此二人藏匿在隐蔽之地,另用了两人代替,就今晚之事看来,末将这一番布置倒是颇有先见之明!”
说罢哈哈一笑,眉头微挑很是挑衅的瞧着刘通,
“如此一来,倒是让某此暗中使阴招的小人失算了!”
刘通见状立时眉头一挑,心知不好,
“这小子看来是早有准备,看来此计应是失败了!”
他只当计谋失败,心中正自懊恼,
“到底是何处露了破绽让这小子察觉,还是……这小子天性谨慎正巧解了这一计?”
只此时想这些也无用了,他乃是积年的老狐狸,城府十足的深同,当下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这西夏王事关重大,不得有失,老夫也是一时情急,燕将军能有此布置自然是最好!好好好!”
当下冲着众人一挥手道,
“尔等忠心职守,个个有功,人人有赏!”
转头喝道,
“来人啊!传老夫的令下去,犒赏众将士!”
只他这场子还未圆回来,却见得细封圭突然双眼圆睁,冲上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当众大骂道,
“刘通,你这老贼!少在这处贼喊捉贼,嫁祸他人……”
刘通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冲上来,一时被他抓了个正着,忙去掰他的手喝道,
“西夏王,你待如何?快放手!”
细封圭叫道,
“老贼,我每年送了多少银子给你,便是熔成水都够装一个湖了,现下看我们父子落魄了,想要杀人灭口了,幸喜的燕将军早做了准备,若是不然我们父子做了刀下亡魂,岂不是有冤无处伸!”
刘通闻言大怒,
“你胡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