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点头道,
“嗯,我放心着呢!”
又听素圩娃说道,
“如今的兴庆府正乱得不可开交,我父兄管不到我,我便缠着细封延让他带了我过来,他心里有个你,我的心里……也有个他!我这一回来就是为了寻他的,若是在西宁寻不着,我就同你们一起去临安!”
四丫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细封延一眼,问道,
“你……喜欢的人是大宁人?”
素圩娃红着脸道,
“他是你们西宁军中的人!”
“你要寻的人是谁?我可认识?”
素圩娃应道,
“正要求你帮忙呢!听说你大姐夫乃是西宁镇守,我要寻的人正是他的手下,一位姓穆的青年男子!”
前头那一回他到自己府上时,曾听到有人叫他“穆兄弟”,想来他应当是姓“穆”了,只不知是不是这个“穆”字!
“姓穆?”
四丫立时愣住了瞧向细封延,却见细封延一脸的无奈,
“我也不知她要寻甚么人!”
姓穆的人自然没有姓王李刘孙之类的多,想来大宁军中姓穆的人不算太多,若是真在军中应是能寻出来的!
四丫心里暗道,
“姓穆……我们家就姓穆呀!姓穆的男子……这府上姓穆的男子只宝生一人啊!若是军中的话就只能问大姐夫了!”
当下笑道,
“即是如此,寻人也不在一时,我们先回府去慢慢议吧!”
“好!”
素圩娃欢欢喜喜与她并骑而行往西宁城中去,细封延拍马追了上去。
如今的西夏兴庆府早已乱成一锅粥了,你杀我,我杀你,平民百姓还好些,各部贵族如今却是人人自危,细封圭与细封尚明被押往临安,手下没一个人想着如何搭救,却是个个想着争权夺利,坐上那空出来的位子!
细封延早已对如今的西夏政局失望之极,乔装改扮回兴庆看到此番情形更是心中厌烦,夜里潜入祖儒府径自去寻了素圩娃的父亲嵬名聿纪。
嵬名聿纪见着细封延便是一惊,
“你……你为何没死?”
细封延冷着脸并未应答,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中却是将定亲的信物取了出来,放到了书桌之上,
“我离开西夏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与素圩娃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嵬名聿纪神色一松,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物,开口问道,
“细封圭与细封尚明被虏去了临安,细封氏如今正在商议着推选新的王,细封延你此时出现正是时候,只要你登高一呼……”
细封延一摆手阻止了他下头的话语,
“罢,我已心灰意冷再不想争权夺利,从此之后我是不打算再回西夏了!”
嵬名聿纪见他神色冷淡,又素晓他性子,知是劝不动的,当下叹了一口气将信物收了起来,
“罢!即是到了府上一回,还是见一见素圩娃吧,你要离开也需与她告别才是!”
细封延心中对素圩娃自然还是有些愧疚的,当下去了后宅见素圩娃,只自家这前未婚妻得知两人婚事作罢,却是不悲反喜,死死拉着他的衣角,要跟着他走,细封延无奈只得说了实话,
“我在西宁有了心仪的姑娘,与你退了亲便要回去娶她的!”
你跟着去岂不是坏事儿么?
素圩娃听说是西宁更是大喜,连声追问那姑娘的来历,听说是西宁镇守夫人的妹子,更是死拉着细封延不放,一定要跟着他去,细封延不应,她便开始哭起来,
“你另结新欢抛弃了我,我也不怪你,只是现在兴庆府中情形紧张,我的父兄你也是知晓的,我们的婚约一解除,只怕就立时要将我送给旁人,眼下没有将我嫁出去,是因为不知上位者是谁,正在观望罢了!我是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的,以前以为你死了,我只推说要为你守节,现在你回来了又不要我,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细封延被她一番话说的心里愧疚,无奈之下才悄悄助了素圩娃偷跑出兴庆,跑到了西宁来,只他也是头一回听说自家未婚妻是来寻心上人的。
想了想这样也好,素圩娃要是有了归宿,自己也放心些,虽说从未在心底爱过她,但总归是自八岁时便与自己定亲的姑娘,自然还是望着她有一个好归宿!
素圩娃就这般跟着四丫回了西宁城,
“大姐姐,你瞧瞧我带了一位客人回来!”
四丫欢欢喜喜将素圩娃带回了府中,进来便嚷,穆红鸾正端坐在正堂之上与紫鸳说话,
“你可是打算好了不跟我回去,要同朱光武一起留在西宁?”
紫鸳点头,一向明媚的脸上却有了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