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韫淓想了想心中暗道,
“此事于我儿的大业却是有利无害,只此时还需随大流力谏一番才是!”
低声应道,
“战场凶险,自然还是要以陛下安危为重!”
其他人会意,由他领着纷纷上前高呼,
“陛下三思!”
燕守敬见状,却是将手中的军报重重拍到了御案之上,却是高喝一声,
“闭嘴!”
下头众臣都是一静,只见得龙椅之上燕守敬环视众人一番,拿手一指点缓缓道,
“朕知晓,你们一个个当着面的口呼陛下英明神武,背地里个个都在嘲笑朕……嘲笑朕懦弱无能,不能堪大任,不能负起这燕氏的江山,今日朕便让你们看看……”
更要让她也看看!
“朕不是无能之辈,朕也同样下马能文,上马能武,治国安邦样样不差!”
“陛下!臣等不敢!”
众臣闻听纷纷垂首,只在心里却是暗暗骂道,
“这不是没事找事儿么!人家辽皇耶律也乃是马上的皇帝,自幼练武不缀,多年不间断,年年来犯边时都亲自领兵,行军打仗熟门熟路,那似你……自登基以来征战最多的,怕就是你那些后宫嫔妃的软榻吧,这样子的皇帝不好好呆在后宫之中享你的齐人之福,跟到边境去裹甚么乱!”
燕守敬却又在上头道,
“你们心里怎么想,朕不想管,只这一回朕御驾亲征是去定了,你们想拦也拦不了,若是还有多言之人……军需所费便由众位卿家费心吧!”
说罢却是起身一甩袖子,自己施施然转回后宫去了。
这朝堂之上众臣立在那处面面相觑,却是头一回见着燕守敬如此强硬,只这般强硬的去送命,实在是令人担忧圣上龙体,
难道是服药,服得脑子傻了么!
有人过来道,
“蒲国公,这回辽人势大,据说已是纠集了八十万人马,这一场仗打下来,一个不好要弄得船翻人亡,这……这陛下还要跟着添甚么乱!”
说话这人乃是关锡,关侍郎是了出名的耿直性子,如今又成了蒲国公的心腹,说话更是毫无顾忌,燕韫淓一摆手,
“罢!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之后再议!”
燕韫淓领了自己的人出大庆殿,转至选德殿中议事,参知政事鲁淮逸眉头紧皱,
“陛下这一回又是闹得哪一出,怎得想起来御驾亲征了?”
众人都道,
“谁知陛下这是又抽甚么风?”
“难道是不想开内库,才故意提了亲征之事,以堵百官之口?”
有人点头,
“此言有理,陛下向来看内库看得紧,前头一年赈灾河北,国库无银,关侍郎前去哭求陛下,这才好不易开了内库放了些银子出来,结果今年秋粮一收,立时便派了官中内侍前来收银,那阵势倒比民间收贷的一般!”
有人忙道,
“王侍郎慎言!”
这皇帝再是荒唐也不能与那民间放高利贷的贪利商人相比呀,实在大不敬!
只有人却冷笑道,
“那现下应如何?不开内库,国库空虚,开了内库,陛下又要亲征!”
众人都觉为难,将目光瞧向燕韫淓,燕韫淓沉呤半晌道,
“依本公所见,听陛下今日之言只怕是开不开内库,他都要亲征的!”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点头,
“着啊!如此又何必与陛下纠缠,只管让陛下开内库就是了!”
燕韫淓点头道,
“陛下亲征之事已定,本公叫了诸公到此,却是议之后诸事……”
顿了顿瞧环顾众人,
“这一回陛下好不易开了口,需得多少万两军费银子,还需诸公商议,还有……陛下即是要亲征,大军如何安排行止,兵力布局也要商议!”
在燕韫淓心底,燕守敬亲不亲征也是无甚要紧,开了内库拿银子是第一,二来嘛他若是自家要送死,还省了我们父子手脚,岂不更好!
只这些话自然不能同下头人讲,在这处商议良久,这才回转府中将儿子叫了回来,
“长青,此番用兵依为父想来,你必是要领兵的,只这一回辽人来势不比前头,却是少见的势大,此一役凶险更增,我儿还要小心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