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便双双过去开了门,却见那门前果然立了一个青衣圆领的白脸太监,见着两人便板着脸道,
“陛下圣驾到此,还不快快跪下!”
两人闻言往他后头一看,果然见着一身居家常袍的燕守敬立在后头,身后只带了两个小太监,
“啊!陛下!”
两人一惊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燕守敬嗯了一声问道,
“两位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二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应道,
“两位将军伤势已是渐好,只前头刚用过药,已是睡了!”
“唔!无妨……朕就是过来瞧瞧他们!”
说罢白谷在前头领路,先去西厢房看司徒南,燕岐晟见着面色苍白但呼吸十分平稳的司徒南,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看来司徒将军不日便可康复了!”
后头两个小兵自然喏喏不敢言,燕守敬出来立在院中瞧了瞧东厢,回头对白谷道,
“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呢,朕自己个儿过去瞧瞧长青!”
他与燕岐晟的关系自是比起司徒南亲近许多,他有此言旁人不觉如何,只白谷却是明白其中内情之人,闻言不由心中暗生不妥,
“陛下那里是能体恤下属,亲至探望的君主,今儿突发此兴也不知是为了甚么!”
只他自然不敢去拦,只犹豫道,
“陛下……这……”
燕守敬皱眉一甩袖子,
“少要多言,朕去瞧自己兄弟又怎么啦!”
说罢已经迈步进去了,白谷无奈只得与几人立在外头等候。
燕守敬入那东厢房中,见着躺在床上的燕岐晟,却是两颊发红,额头见汗,乃是刚吃了药发过汗。
燕守敬立在那床前,目光冷冷注视着他,伸手缓缓探入了怀中,竟是摸出一把锋利的短柄匕首来,这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对着燕岐晟冷冷一笑,悄声道,
“燕长青啊!燕长青,这也是你时运不济,若是在军营之中朕便是想下手也没法子,只如今落到了朕的眼皮子下头,不出手杀了你,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说罢,上前两步,高举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一刀扎入了燕岐晟的胸口,
“噗嗤……”
“唔……”
燕岐晟胸口受了致命一刀,剧痛之下立时醒来,瞪大了双眼便瞧见了燕守敬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你……燕守敬,你这卑鄙小人!”
伸手一把攥住燕守敬握着匕首的手,燕守敬却是目露疯狂,嚯嚯笑道,
“长青,你安心去吧!江山是朕的,美人儿也是朕的,没了你……红鸾便会死心塌地跟着朕了!”
说话间猛然挣脱燕岐晟的手,两人这一拉扯燕岐晟身子一歪便摔下地来,见他一直瞪大了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燕守敬心中惧怕,便扯了床上的被子遮挡住他的脸,自己将带血的手拢入了袖中,大踏步出去了。
他怕燕岐晟死的不透,被人发觉救回来,便立在院中装作和蔼的样子,细细问两位将军平日时的饮食起居,又用得甚么药之类的,其余几人都未起疑,还在暗道,
“陛下倒是仁德之君!”
只白谷一人立在那处,额头见汗,背心发凉,心头一时高一时低的跳着,时不时转头瞧向东厢,总觉着不妥当想进去瞧瞧,只守着燕守敬在这处,他也不敢进去。
里头摔倒在地的燕岐晟,此时间紧紧抓着胸前的匕首,燕守敬这一刺确是又快又狠,直插入了他的心房之中,他乃是久经沙场之人,如何不知这一刀命中要害,自己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此时间他是胸口鲜血狂涌,双眼之中一阵阵的发黑,喉头呼呼作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耳边只响起燕守敬那得意的声音,
“……江山是朕的,美人儿也是朕的,没有了你红鸾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朕……”
不……不……不,燕守敬你休想!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