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
“我这回进宫便是来求殿下的!”
穆红鸾忙问,
“怎得……可是有甚么难事儿?”
她一个人孤身在这临安,如今又怀上了孩子,想来日子必是不好过的!
“可是需要人手,我派两名有经验的宫女过来助你如何?”
素圩娃却是摆手应道,
“产婆一类我自家在临安出银子寻就是,那混蛋走时倒是给我留了大半身家,加上我自己的,这辈子吃穿必是不愁的……”
顿了顿道,
“只我有了这孩子,他却是不知晓的,殿下可知他如今身在何方,替我送个信儿给他吧!”
穆红鸾听到这处不由的又是眉头乱跳,
“你竟是不知如何给他关信儿么?”
说到这处素圩娃又咬牙道,
“那混蛋只给我留了银子,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我也不知如何去寻他!”
穆红鸾听了也不由暗骂那孙延荣,这小子行事怎得还似以前般孟浪!
当下应道,
“此事包在我身上,必为你将信送到的!”
长青与孙延荣一直有联系,倒是不怕寻不到人。
素圩娃又道,
“殿下,我还有一桩事儿!”
“尽管言来!”
“前头他走时曾说过,那开国公夫人在府中整日守在佛堂中清修,日子过的清苦孤寂,殿下可有法子将开国公夫人接出府来,我……我也好替他奉养!”
穆红鸾点头应道,
“好!此事倒也不难,自然也落在我身上就是!”
素圩娃这女子对孙延荣倒是用情至深,孙延荣那小子能遇上这样的女子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那小子敢负了素圩娃,即便他是长青的人,老娘也要他没有好果子吃!
素圩娃当日在东宫之中待到天黑,宫门要落锁时,才由穆红鸾派了东宫侍卫送了她回去,待到燕岐晟一更天回内殿时,却见穆红鸾正斜倚在床头,一面看书一面等着他,过去取了她手中的书道,
“少在灯下看书,仔细坏了眼!”
穆红鸾正等得眼皮子打架,见他回来便起身伺候他洗漱,燕岐晟一面解衣一面问道,
“长真若是有事,便派人去前头传信给我,倒不必等到这般晚才睡!”
穆红鸾在后宫之中,每日事务并不轻松,夫妻二人又是勤勉之人,每日早起一起练功,吃罢饭又各自分开办事,要待到天黑才能见着一面,这些日子燕岐晟忙碌,回来时长真常常都已睡熟,见她今日强撑着等他,不由的有些心疼。
穆红鸾应道,
“这事儿也不好让人传话,更不好在前头说……”
当下将素圩娃进宫的事儿一讲,燕岐晟听得哈哈大笑,
“没想到孙延荣那小子竟有这般艳福……”
那西夏女人倒是个厉害角色,也不知孙延荣那小子受不受得住!
穆红鸾也觉得有些好笑,
“我也没想到素圩娃有这般胆气,敢未婚先孕……”
这事儿燕岐晟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之后穆红鸾又亲自去了一趟开国公府,口中只称太子爷念着与孙延荣儿时的情谊,特意遣了太子妃前来探望,那原本在佛堂之中念经吃斋饭的国公夫人被请了出来,却是两鬓斑白,身形削瘦,只好在她精神还算得不错,见着穆红鸾下拜口称殿下千岁。
穆红鸾忙叫了她坐下说话,两人闲话几句家常之后,穆红鸾却是暗暗冲她递了一个眼色道,
“看老夫人面色似是有些不好,可是有甚病痛?”
开国公夫人应道,
“劳殿下过问,老身这身子骨确是有些病痛!”
听得她所言,一旁的开国公孙诚却是忙忙的清咳,连打眼色,
“这殿下面前如今能称有疾,有甚么事儿私下讲来,何苦要同外人诉说!”
只没想到自家夫人连眼风都不给他一下,接着道,
“老身这些时日,时常半夜不能眠,白日里又咳嗽不断,饮食不思……”
“哦……那可是要早早瞧了大夫才是!”
穆红鸾想了想吩咐道,
“来人,把宫中的御医请来为开国公夫人瞧病!”
那开国公孙诚忙道,
“不必劳动!不必劳动!只不过些许小病倒用不着劳动御医,请这临安城中的大夫就是了!”
穆红鸾丹凤眼儿一扫,扫过一旁侍立的几名小妾,站在前头那个半老徐娘还有些风韵,想来便是开国公最宠爱的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