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手下众的兄弟早就被你们打得斗志全无,便是再战也是送死,为了部族我也不会如此鲁莽!”
燕岐晟闻言点头,
“我也不怕告诉你,耶律大方已领了十万金狼军自上京往南京而来!”
耶律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忙道,
“那……我不能明日走,今晚便放了我走,早早离开此处为好!”
燕岐晟有些诧异,
“为何这么着急,我还当你听闻耶律大方过来,必是要去投奔他呢!”
耶律洪哈哈一笑,将碗中的剩酒喝了,
“哈哈,你当我是傻子么?我部族之中倾尽全力,才凑够了十万能战之人,如今被你打得只剩下七八万了,若是去投了耶律大方,之后攻城必是驱了我们做前锋,那我这七八万还能剩下些甚么?”
将碗往燕岐晟面前一送又道,
“若是将这么些儿郎全数葬送在此处,那我便是悉万丹族的罪人,以后回到族中面对多少孤儿寡母,又拿甚么去捍卫他们,捍卫我的牧场?”
燕岐晟闻言哈哈一笑,
“好好!再饮尽这一碗酒,我亲自送了你出城!”
当晚燕岐晟果然亲自送了耶律洪出城,临别之时,耶律洪靳马回望身后只带了两个小兵的燕岐晟,学着汉人拱手行礼道,
“蒙都翰,你是个好汉子,我佩服你!”
燕岐晟哈哈一笑,也拱手道,
“耶律洪,保重啦!”
“保重!”
那头耶律洪回到营地之中,果然二话不说连夜拔营,却是早早在耶律大方到来之前,将自己的人带了回去,待一回到部族之中便听了周淞之言,对外称战时受伤,族中精锐损失大半,要休养生息,轻易不敢再出兵。
耶律也接信,虽心恨耶律洪怯懦畏战,但他如今心思全放在耶律布布身上,一时半会儿还顾不到耶律洪,只得任他去了。
那头耶律大方日夜行军,五日之内便兵临了南京城下,耶律大方倒是不慌不忙先去见了耶律布布,却见得耶律布布身上缠着的白布不由也是一惊,
“惕隐,你竟受伤了?”
他倒不是担心耶律布布,不过以耶律布布的身手,能在众将护卫之中受伤,可见大宁人的厉害。
耶律布布闻言哈哈一笑,倒是毫不在意颜面的点头应道,
“我这胸前的伤口乃是被大宁太子燕岐晟所伤!”
耶律大方听得目光一凝,
“大宁太子?”
耶律布低头看了看自己伤口,皱眉道,
“你日后与他交手一定要多加小心,他那手中兵器乃是一把掩月刀,也不知是用何材质所制,伤在人身上,伤口流血难止,且久治不愈,我请巫医做过法之后,近日才勉强开始愈合!”
耶律大方闻言不由好奇道,
“那大宁太子燕岐晟武艺如何?”
耶律布布闻眼却是目光一变,盯着耶律大方道,
“此子武艺高超,以我看来,这大辽青年一代只怕无人是他敌手!”
耶律大方闻方果然鼻子里冷哼一记,
“惕隐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免自己威风了!”
耶律大方有些不服自然难免,他便是遥辇氏皇族年青一代最杰出之人,若是不然……耶律也又如何会对他信赖有加,将金狼军交到他手中,如今闻听得大宁出了一个燕岐晟,又强他不少,虽明知耶律布布乃是有意气他,却也难免不服。
耶律布布瞧在眼中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摇头道,
“大方不可轻敌,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耶律大方心中不服却也不想在这事上与他争辩,当下只是道,
“惕隐,即是身上有伤,便好生养着,现下就将兵权交于小侄,且待小侄夺回南京城!”
耶律布布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不应他的话,
“大尊者与另外两位尊者与你同来,怎得不肯现身相见?”
耶律大方闻言一愣还未待他说话,帐外有人应声道,
“惕隐即是知晓了,想来必是对我等来意十分明了!”
说话间,伊厉咄纶已是撩帘子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袍之人,耶律布布见他进来便笑道,
“耶律布布何德何能劳大尊者亲自来此,一路辛苦了!”
伊厉咄纶面色冷然道,
“惕隐即知我等来意,想来必不会让我等多费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