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那我们就此别过?”
这时候,江亭云才来得及对张洎说这句话。
“哦,好的。”
这时,张洎才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
随后,两人便互相拱了拱手,这才作别。
江亭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回到院子里,练剑。
他感觉,因为多日不练剑的缘故,自己的剑法都有些生疏了,得好好练一练。
另一边,张洎走远了之后,脑子里一直在想江亭云的事情。
“他能在长安的闹事里买下这么一栋房子,这至少说明,他是不缺钱的。”
长安的房价可一点都不便宜,一般人可买不起长安的房。
“可是,他又没有买仆人……是因为买不起还是真的不习惯?嗯……我觉得是后一种可能。”
他觉得,江亭云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撒谎的人,他要是真的买不起的话,会说的。
“有点闲钱,不习惯被人服侍,生活简单,邻里和睦……嗯,这种人,果然很奇怪吧?”
张洎皱了皱眉头。
一个人若是从小有钱,那么,必然会习惯于奴仆丫环们的侍奉,一个人若是不习惯被人侍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是骤然暴富的。
可是,一个骤然暴富的人,面对如他这般子弟,又怎么可能保持平常心?
更不用说,江亭云还拒绝玉真公主了。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吧?
这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江亭云他,该不会是传奇小说中的那种四海为家的剑客吧?
因此,他才会果断地拒绝了玉真公主的示好。
这么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江亭云确实随时带着一把剑。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并不相信现实中有所谓的“豪侠”。
那些现实中的所谓豪侠们,之所以选择当一个豪侠,仅仅是因为活不下去,所以才以此为生罢了。
也就是说,那仅仅只是一个职业罢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换一个职业的。
这才是人之常情。
而不会像江亭云一样,坚定地拒绝玉真公主。
这么一路想着,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嗯?谁来了?”
他看着张府门前的马车,有些疑惑。
不用他问,门房便告诉他:“郎君,玉真公主来访。”
“玉真公主?”
张洎微微一怔,便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罢,他便往里头走去。
他往张文若的小院子走去,果然,远远的就听到了玉真公主的声音:“这把剑,好漂亮啊。”
他再往前走几步,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玉真公主站在小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仔细地打量着。
而张文若,便站在一旁应答道:“这把剑是扬州城最好的铁匠打造的,重十二两,长三尺一寸,名曰’红鸾’。”
“红鸾?”
李持盈一怔,随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小妮子春心动了呢。”
张文若脸蛋微红,随后辩解道:“这个名字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罢了。”
“嘻嘻,你不用解释,我懂的。”
李持盈只是笑,然后,便把那把长剑插回剑鞘中。
“所以,你确实在扬州学过剑?”
“是,学过一段时间。”
“那么那个传闻……”
“那个传闻是假的。”
张文若面色如常地说道:“当时,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在场,人,是他们打退的。”
这时,站在她旁边的红云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张娘子已经吩咐过她,不要轻易把那天的事情透露出去,因此,她连张刺史都没有说过。
张刺史一直到今天都认为,张文若的剑法稀疏平常。
张文若对张刺史的解释是,那天是江亭云出了手,不是自己的功劳。
而在她看来,这无疑是虚假的!
那天,就是娘子一个人打退了群贼!
毕竟,她实在无法想象江亭云会什么剑气。
因此,在她眼里,此刻的张娘子神秘异常,那天过后,她都不敢在张娘子面前大声说话了。
“原来如此。”
闻言,李持盈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玉真公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了。”
这时,张洎走上前来,笑道。
李持盈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确实,我也是想着与文若许久未见了,因此便过来看看。”
说着,她一边下意识地往张洎身后看去。
她记得,江亭云是跟张洎一起走的。
但很可惜,这时候江亭云不在。
“兄长,你回来了。”
张文若见了他,便打了一声招呼。
“嗯。”
张洎只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朝李持盈拱了拱手,笑道:“那么,你跟文若好好聊聊,我便先失陪了。”
“好说。”
李持盈点了点头。
她本来就不是来找他的。
等他出去了之后,她这才拉住张文若的衣袖,笑道:“来,我们好好聊聊天,你跟我说说,你在扬州的生活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