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真的联合起来给他下套,意义又何在呢?
李隆基一边若有所思,一边不动声色地把长剑还给了他,没话找话道:“此剑……名曰画舫?”
“正是。”
江亭云一点头说道。
“此名……何意?”
江亭云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手中长剑,说道:“先人说,此世若无垠之海,生人若海中孤舟。若是如此,那么,我愿为一终日高歌、佳朋满座之画舫。如此,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才不会说,这把剑之所以会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想给这把剑起名的时候,正好在一艘画舫上,于是便随便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呢。
他这种起名法,跟王芭蕉,李石头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生之言,我亦常常有类似之感。”
李隆基点了点头,叹道。
但其实,他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客套罢了。
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
倒是李持盈,在听了江亭云的话之后,眼睛亮晶晶的,视线不住地在江亭云脸上流连。
“不过……此剑,先生从何处得来?”
李隆基话锋一转,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在十岁那年,偶然之间进入了一个小山洞,在那处山洞中,遇见了一具骷髅……”
江亭云便简单地给他介绍了一下那把剑的来历。
“原来如此……”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先生之剑术,亦传自那具山中枯骨乎?”
“正是。”
江亭云点了点头。
“那不知……”
李隆基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先生之剑术,可否让我一观?”
他话音刚落,便急忙解释道:“我非是把先生当成戏子伶人来看待,实在是……”
实在是,他太想见识一下江亭云的剑术了。
只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才不会触怒江亭云,因此不由得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见状,江亭云若有所思:“陛下若想见识我的剑术,也不无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江亭云的神色间有些迟疑。
见状,李持盈便上前说道:“江郎……有什么问题,请直接说出来吧。我们……都会帮你解决的。”
江亭云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随后,他便说道:“我这把剑,任性得很,若非为了见血,轻易不愿出鞘。
我先前,之所以不愿意在陛下面前表演,便是这个原因——非是我不愿意,而是这把剑不愿意耳。”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随后,便一齐看向了他手中剑刃。
“先生此言……当真?”
李隆基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
对于这把剑究竟有没有灵智,他还处于半信半疑之中。
而所谓的半信半疑就是,有那么几分相信。
而此刻听了江亭云的话,这丝相信便一下子达到了八九分——此所谓牛皮吹得不大,唬不到人是也。
这种心理很有意思,简单解析一下便是,当你吹一个普通的牛皮的时候,别人会怀疑你是不是在吹牛皮,然而,当你一个很大的牛皮,别人便会开始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吹这么大的牛皮的胆量——你敢把话放地这么大,自身肯定还是有点本事的吧?
这时候,别人便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