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养就静静听着,也不插嘴,也不发问。
末了,伍海咬牙道:“姓易的欺人太甚,不搞定他,以后我伍家还怎么有脸面在珠江三角跑船?”
“只是我有个手下,做事鲁莽,现在恐怕落在姓易的手里,这对我实在很危险!”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来请先生帮忙啊!”
伍海说完,暗暗抬眼看陈天养的脸色,只见后者脸色如常,看不出情绪。
陈天养给他斟上茶水,微笑道:“都是出来做生意的,按你所说,那个叫易枫的年轻人确实有些过了,跨行不敲门,不砸碗,大家和气生财的嘛。”
伍海闻言一怔,感觉陈天养似乎对这事的态度不痛不痒,模棱两可。
“陈先生,我和安义合作这么多年了,要是让姓易的插足船运,以后我在珠三角的船运生意可怎么做下去?”伍海叹道。
这话说的是自己的困难,但话中也点明了彼此间是有共同利益的。
如果伍家不能在珠三角船运立足,安义集团在内地的利益也会受到影响,毕竟安义集团在香江做进出口,货物转运内地大部分还是得靠伍家的船队。
安义集团是港市一家巨型企业,涉及房地产,进出口,娱乐等,在港市和内地关系盘根错节,安义陈家更是港市有名的豪门。
这是普通人所知的安义集团,但伍海还知道,它还有另一个名字,东安义!
东安义,这是在港市谁听了都要敬畏三分的社团,同南兴,潮同会并列港市三大社团,财雄势大!
而安义陈家,其实也并非港市本土人,而是朝汕人,早年陈安义前往港市,靠着一双铁臂,闯下了一大片江山,打造了安义集团。
伍海自知在内地广省珠三角自己还有点影响力,但同安义陈相比,那就是巨像和蝼蚁的差距。
如果安义陈能帮忙出面解决易枫,相信势必会非常轻松。
但他也明白,如果安义陈出面,那自己就算是欠下天大人情了,很难还清的人情。
陈天养抿了口茶水,微笑道:“伍阿爷,我们的生意还是要做的,姓易的也搞不了你,这个你放心。”
伍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陈先生说得是啊,但姓易的野心太大,就算他暂时不搞我,那以后对我们也是一个大威胁呀!”
陈天养抬手制止他后面的话,“听我港完。”
“世间所有事不过一个利字,万事利当头,某港那些恩恩怨怨。”
“我唔想搞得大风大雨,你们既然都在广省找生活,搵钱,某必要搞生搞死。”
说着,陈天养递了一支烟给伍海,道:“我碑你一个建议,摆上一桌和头酒,点样?”
伍海脸色一变!
陈天养是要两人达成和解!
“不可能,在广省,有我没他!”
“陈先生,我不可能摆什么和头酒!”伍海杵了杵手杖,咬牙道。
陈天养也不恼,自顾自点了烟,道:“我知道那姓易的,也知道西枫集团,广市黑马,对付他虽说不难,但对我们安义某有好处。”
“伍阿爷,看在多年合作的老友面子上,你今天来找我解决问题,我见了你,也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但不是帮你解决他。”
“我可以保你无事,我也可以让他放手。”
伍海握紧手杖,沉声道:“陈先生,这事不可能。”
陈天养眉毛一挑,弹了弹烟灰,平静道:“伍阿爷,你要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