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仝。

“仝……我觉得我应该不认识那两个字。我还是称呼你老人家吧。我想，我不会和你签订那个什么精神契约……”

古叶话还没说完，老人便开口：“你不打算和我老人家做买卖早说嘛，老人家可是很忙的，没必要浪费在你这没有价值的后生身上！”

老人脸色很不悦，准备起身离开。

“听我把话说完可不可以？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的，在商言商，打开门做生意，对待顾客你就是这个态度？就算你是独门生意，也不要太傲娇了吧？你这样做生意一点都不灵活，死脑筋，肯定亏了不少！做生意如果都照你这么做，早晚绝户！”

古叶真担心老人就此撒手而去，可是，他绝对不能妥协，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一旦和老人签订了那什么精神烙印的契约，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本来一开始是想尝试说服老人，结果却越说越气，反而将本意背道而驰。

本来已经走到骆驼身边的老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接着一拂袖，却是转身走回古叶身前，居高临下的瞪视古叶，面色阴沉道：“年轻人，老人家我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买卖，还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么抠门的人，也算是长了一番见识，好，很好，如果刚才你求我，我倒是会看扁你，绝不回头。没想到你竟然咒我绝户，你……特么的够狠！”

老人说到最后破口大骂。

“我现在倒想听听你还能怎么说？说好了，我会多给你一口水喝，让你多活一会儿！”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至于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古叶先是稍稍一愣，他并没觉得老人会如此干脆，不过既然对方给了他机会，他当然要把握好，便很郑重很严肃的说道：“这个建议对你来说绝对是一笔很有价值的财富，我称之为商业价值，我用我的点子换我所需，你也得到实惠，我卖的点子是创意，说的严重一点，是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你别看这点子说出来简单，但想不出来的人一辈子也想不出来，想出来的人未必就能做成，它的价值，现在就看你认为划算不划算了，我的时间不多，你有大把时间，你亏的只是时间，我亏的是我的性命，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继续！”

老人再次大方的给古叶灌了一口水，然后道：“我很公平，这是提前给你的支付！”

老人的反应让古叶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的脑子高速运转着，酝酿措辞，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很关键，成败在此一谈！

……

……

想要说动一个信徒，是这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因为，信徒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你无法让其脱离出原有的那种腐朽的思维囹圄，踏入一片新的思想领域。

但要说动一个商人，说难很难，说容易却很容易，商人逐利，只要给到足够的利益就行，可是，这只是最肤浅最简单的说动，是建立在利的基础上，根本不牢固，一旦利少了没了，那就一拍两散。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古叶知道，该用什么才能真正打动老人。

想好了措辞，他开口说着：“我知道你强迫别人签订精神烙印的契约关系是为了什么，因为你害怕你的买家食言而肥，因为，这世上不守承诺，不讲道理的人太多，这是对他们的一种约束，也许你能通过契约对他们进行报复，甚至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一开始绝对不会想到这点，这是我跟你进行下一步对话的前提！”

他为什么要单独将这个事情放在最开始来说，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此，如果绕不开这个契约的问题，他的一切说辞都是白费。

“如果没有契约的约束，你以为，老人家我的生意会做成吗？我会亏到姥姥家去了！”

老人显然不太满意古叶给出的理由。

“你别急，听我说完！”

古叶早料到老人会是这个反应，继续给老人洗脑：“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方式方法的问题，这就是我要说的新的买卖关系了。

“你的方式本身来说就是错误的，所以，我在想，你的生意未必就做的很好，即便是那些跟你签了协议的人，难道就会心甘情愿，不是吗？他们的余生可能都是在想办法如何摆脱你的精神契约上，而不是想怎么完成对你的承诺之事。”

“还有，签订精神契约的话，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吧，对于你这么看重价值的人，这点损失还是有点可惜啊，其实，你这就好比强买强卖，最终只会把自己给作死！”

“那你说，我这生意该怎么做？”

老人仝，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盯着虚弱无力的古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