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集团旗下每年圣诞季都会搞一些珠宝展、名表展,展出的时候点缀一些古代文物烘托一下氛围、引流一下上流社会观展人群,都属于基本操作。欧洲那些顶级的艺术品和古董玩家,基本上也是这个圈子里的。
就说约翰和安东尼父子,其实之前也从范比尔松手上买过一些顾鲲捞上来的东西,只不过他们不介意来源,也没关心过顾鲲的情况罢了。
而费森是慕尼黑西南郊的一个小镇,离德奥瑞三国边境也不远,正是曾经巴伐利亚王室宫殿新天鹅堡的所在地。如今也依然是南德地区著名的古物文物高端交易中心。
所以以范比尔松和索菲雅之前的身份,经常在费森出没也是很正常的。在跟顾鲲合作之前,这票人基本上就是海牙、苏黎世和慕尼黑三个地方跑来跑去进货兜售搞拍卖。
约翰.鲁伯特喝了一口车上摆的香槟,轻蔑一笑:“估计比尔松那家伙又是收了人好处,想给人领路了,可千万别领什么配不上我们身份的下流社会暴户进来。”
安东尼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他是刚才老爸专心打球的时候偶然接到的电话,便说:“那我回绝他也行。”
约翰抬手示意:“也没必要,听听是谁吧,实在不入流,就把其他几个尊贵的客人带到一边,别污了他们眼。”
约翰.鲁伯特一起打球的客人,身份都是非常尊贵的,德、意、瑞、奥等国的正要都不少。就说如今南德地区叱咤风云、上升势头很猛的基民盟的那个女枢机,就是经常跟鲁伯特一起打高尔夫的。
那些一起在阿尔卑斯庄园聚会的照片,在未来基民盟上位、女枢机成为相后,可是没少被历峰集团高层拿来作为炫耀自己人脉底蕴的证据。(基民盟的前身是天Zhu教中央档,在南德实力强大,北德的传统势力是社民)
安东尼立刻去做了安排,在鲁伯特一行又打了六个洞之后,范比尔松就到了——看样子,范比尔松是早就在附近伺机而动了。
双方一见面,范比尔松就姿态放得非常低:“约翰,很高兴看到你精神那么好。平安夜的万宝龙/伯爵展示会,我可是非常期待呢。恰好最近我从东方弄来一些8世纪的阿拉伯人古物,而且都是珠宝,绝对够得上您展会的文化底蕴和档次。”
一听有如此古老的古代阿拉伯珠宝,约翰.鲁伯特总算是露出几丝喜色。
看来范比尔松这次哪怕是为了赚钱而来,那也是真心为他锦上添花、提供解决方案来的。
约翰便笑着调侃:“是么?最近没听说过文物界有什么那个年代的阿拉伯遗迹现,也没有相关的专题拍卖会——你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来路不明的货色吧?”
范比尔松连忙叫屈:“怎么可能?我们荷兰人在商言商的信誉你又不是不知道,获取渠道非法的东西我们是不会碰的,只要您肯要,您拿到的每一件货色,都绝对是‘第三人善意取得’,老规矩了。”
约翰一摆手:“一起来打两杆吧,说说具体来源。”
范比尔松也是干这一行的,高尔夫球肯定得会打,当下毫不含糊地拿过杆子,也开了一个球,这才徐徐解释:“其实也不是新货了,都出水好几个月了——是迄今为止,东南亚海域最豪奢的古代沉船,‘南洋一号’上面的东西。
您知道的,这条船比我之前开过拍卖会的任何一条亚洲船都更古老、上面的东西也更有历史底蕴。只不过,这条船是属于华夏的,华夏人保护文物非常严谨,所以不会拿来拍卖。
但是我那位朋友,他还是取得了船上一些不属于古代唐人的东西,那都是古代阿拉伯人的,他也就可以合法地自由处置、完全符合国际海洋法的现先占原则。”
闻弦歌而知雅意,
范比尔松把这段话说得详细到这一步,约翰这种老狐狸早已反应过来:
“他想介绍我认识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捞船的顾鲲吧?那人名声倒是挺大,可惜是个暴户,跟咱的圈子格格不入。”
一念及此,约翰也不耐烦继续听下去了,直接打断确认道:“你今天想介绍我认识的,不会就是那个到处插一杠子的大明星顾鲲吧?那种暴户,钱倒是不少,应该不可能愿意给我们历峰的品牌代言吧?”
要说代言,顾鲲当年还真做过一些品牌代言,除了用索尼的dIsnet和耳机之外,奢侈品圈子里的阿玛尼也找顾鲲隐性代言过。那都是96年他刚拿n个奥运冠军、成为人类史上破世界纪录最多的人时,收获的待遇。
谁能想到,短短两年半之后,顾鲲已经不满足于赚一点软植入的流量钱。而是要亲自做那个提木偶线的操盘主子,让那些欧洲设计师给他赚钱了。
范比尔松见对方已经点破,也就不再铺垫:“确实是顾鲲,不过,他应该是不会为你们集团旗下的任何品牌做代言了——他想跟你谈某些品牌股份的置换。”
约翰.鲁伯特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什么?跟我谈子公司品牌的股份置换?他也算是圈内人吗?这是有贵族传统的生意,不是暴户有钱了就能进的!听说他才有钱了没几个月吧,在香江兴风作浪结果却连香江的豪宅都买不起,这世上有没有自己城堡的贵族吗?他的封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