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这锅他还真不能完全甩开。
毕竟既然享受着利益,那自然也要承担利益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
一想到这一点,糜旸更气了。
「石苞!邓艾!」
作为糜旸的亲信将领,石苞与邓艾今夜也是有参与宴会的。
而本来还在一旁默默吃瓜的石苞与邓艾,在听到糜旸的召唤下,齐齐连忙起身来到糜旸的身前:
「末将在!」
在唤出石苞与邓艾后,糜旸先对着石苞吩咐道:
「你持孤的信物,率五百精骑即刻前往新野,将李严带来江陵。」
说完这句话后,糜旸又对着邓艾说道:
「待李严离开新野后,你就是新的义阳太守!」
糜旸的两道命令,引得宴席内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没想到令他们头疼许久的李严,竟被糜旸在须臾之间,就罢免了兵权。
众人一时间对糜旸的权势,有了更新更深的认识。
而石苞与邓艾在收到糜旸的命令后,就立即转身离开了大堂之中。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性格稳重的陈到觉得有些不放心。
陈到对糜旸进言道:「李严骄横,恐不会任由两位小将拿捏。」
陈到还有一点担忧没说出来,那就是他担心李严狗急跳墙,要是心一横,也率军投往北魏怎么办?
糜旸看出了陈到的担忧,他出言安抚陈到道:
「叔父勿忧。
石苞与邓艾虽年轻,心中却有机谋。
况有小侄在江陵,义阳乱不起来。」
「至于李严是否会投向北魏。
纵使他想,北魏敢收吗?」
说这番话时,糜旸的语气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而糜旸的自信,让陈到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尽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口一个小侄,可他却是这大汉的大司马,天策上将呀!
...
背负糜旸命令的石苞与邓艾,连夜点齐五百精骑北上前往新野。
借助着骑兵的高机动力,不久后石苞与邓艾就率军来到了新野城外。
可在看到新野的城墙后,石苞与邓艾并未急着入城。
早在来之前,他二人就私下商量过,该怎么万无一失的将李严带往江陵。
以石苞与邓艾二人的聪慧,他们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石苞与邓艾先是率精骑来到新野城外的军营外。
负责驻守新野军营的将领,是李严的儿子李丰。
李丰第一时间就从斥候口中得知了,营外有数百精骑到来的消息。
而在李丰知晓那数百精骑,打的是糜旸使者的旗号后,李丰就连忙率领营内众将前往营外相迎。
不久后,紧闭的营门,在石苞与邓艾的眼神中缓缓打开。
李丰等一众将领,也出现在了石苞与邓艾的身前。
这一刻石苞与邓艾尚不知道李丰的身份,他们先主动让李丰查验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在李丰查验无误后,石苞便驾马上前,手持糜旸的信物对着身下的一众将领言道:
「大司马有令,命前将军李严前往江陵述职。
并命折冲将军邓艾,暂代义阳太守一职。」
石苞此话一出,以李丰为首的一众将领都错愕至极。
尽管石苞明面上是说让李严到江陵述职,可若是简单的述职,糜旸又何必削去李严义阳太守的职
务呢?
要知道这样一来,等同于剥夺了李严手中的兵权。
可方才石苞与邓艾的身份已然查验过,确定是糜旸派来的使者无误。
于是就在众将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远离了李丰的身边。
同时还有不少将领,主动举告了李丰身为李严儿子的身份,并表现出一副愿意为使者擒拿李丰的表现。
一时间,李丰就被原本听从他的命令汉将孤立了起来。
看着场中发生的这一幕,李丰的嘴角充满了苦笑。
他隐隐猜出了糜旸要见李严的真实目的。
而本来身为李严儿子的他,应该以李严的安危祸福为第一考虑因素。
毕竟他兵权在握。
只是......
李丰转身看了眼周围将他包围起来的众将,兵权在握?
或许以前是,但现在恐怕只是个笑话而已。
而李丰在注意到石苞与邓艾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的时候,身为李严儿子的他,却说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末将愿亲自带两位使者入城,寻到前将军。」
石苞与邓艾:?!
周围众将:!?
这儿子,是亲生的不。
...
在新野城内的李严,很快就得知了糜旸使者到来的消息。
刚听闻这消息时,李严心中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虽说李严这时候尚不知道,糜旸使者到来为的是何事,可李严也知道他在荆州的风评不好。
李严觉得糜旸派使者来找他,有可能为的就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让李严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糜旸派使者前来,可能单纯的就是为了问询那些事。
但若往最坏处思量的话,难道糜旸不会听信谗言而降罪于他吗?
李严一向是喜欢做最坏打算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派人去联系李丰。
可还未等李严派出人联系他的儿子,他的一位心腹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禀报道:
「将,将军,公子来了!」
一听是自己的儿子来了,李严不由得大喜。
看来多年的培养是有效果的,这小子的应变能力很是不错呀!
只是接下来他心腹的进一步禀报,就让李严如遭受雷劈般,呆愣在当场。
「公,公子气势汹汹,他身后跟着的是大司马的使者!」
气势汹汹?
什么叫气势汹汹。
很快李严就知道了,何为气势汹汹。
就在李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房外的院门,就被一股巨力狠狠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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