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我做饭去了啊。”兰屏意识到差点说漏了嘴,说完就奔厨房方向去了。
“弟妹,刚才兰屏说半个月没有吃蛇肉,还是猪肉啊?”必晟老爷子笑问。
“蛇肉,蛇肉。”戴氏急急的回答,“很久没有吃蛇肉,我们。”
“哦,那就好。”必晟微微点头,“银月,你去厨房给兰屏姑娘帮帮忙。”
“嗯,好的。”银月起身,去了厨房那边。
“启保,你们几个去外面候着,有事我再叫你们。”必晟又对几个随从说道。
“是,东家。”管家启保带着其他人,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待支开了银月和轿夫,必晟老爷子这才掏出了借据字条,平摊在桌面上:“弟媳妇,借款的期限今天到期了,我今儿过来瞧瞧。”
“老哥哥,您是个大善人,一心想把我家扶持起来,三番五次大笔大笔把借银子给我们,可是龚家的气数殆尽,无论做什么都不顺畅。您看在重庆的生意又出事了……”戴氏从袖子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必晟老爷子的手中。
必晟老爷子接过书信,从上至下、从右至左一行一行地认真读了起来,信中和启室说的一模一样,果然龚家在重安秀山的商铺遭遇了灭顶之灾,这对生意才刚刚起色的龚文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祝家这两年以来,借给龚家的银子也不少了啊!前前后后加起来,算上利息差不多是20000两了,却只见投入,不见利润。利息一分钱都没有收到倒是无所谓,而今龚家落地这般田地,这个本金收不收得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如果继续借给他们银子,也是打水漂的,搞不好祝家都要搭进去了,可是见死不救又,过意不去啊。哎,这次要是狠心不救龚家与危难之中,他们就要破产了,我该如何是好?
必晟老爷子一边看信,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继续接济龚家这个难题,弄得他头痛不已。手里拿着信纸,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戴氏说些什么才好,男主不在家,向妇道人家收债更是不合时宜。
“老哥哥,您在想什么呢?”戴氏见必晟老爷子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想什么。弟妹,这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必晟点着信纸问道。
“昨天啊,浪石堡的等员外托人带回来的。”
“这信从秀山到四都,已经走了二十来天了,不知道文璟老弟身上还有银子可用吗?”
“爹,您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白纸黑字,信中写得清清楚楚,身无分文,借贷度日了。”启室插了一句。
“儿子,你爹我这会是坐着说话呢……这没有你的事,一边去。”必晟白了启室一眼。
“爹,那我去厨房帮我弄饭菜了哦。”启室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去了。
“去吧,去吧。看着你就心烦,考科举三次了都考不上,我的老脸让你给丢尽了。”必晟老爷子扬了扬手。
“老哥哥,启室他这次又没有考上?”戴氏反问。
“哎,别提他了,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信心满满,哪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必晟老爷子叹气道,“他要是考上了,除非祖坟冒青烟还差不多。”
“老哥哥,您就别生气了,衣禄这东西还真不好说。东边不亮,西边亮。做不了官,就做其他的呗。依我看,启室脑瓜子挺聪明的,或许是块做生意的好材料。”戴氏安慰必晟老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