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龚昌遇不慌不忙,拔出土里的扁担,身子一闪,青衣土匪的流星锤扑了空,绕过了龚昌遇身后的一棵树上,锤子的一头飞了回来,打在了自己的面门上,“噗通”一下,他立马就倒了下去,仰面躺在地上,晕厥过去。
“我擦,就这样的三脚猫功夫,也出来混!”龚昌遇踢了土匪一脚,迅疾拾起流星锤,准备与剩下的土匪对战。
光头见龚昌遇的身手敏捷,躲过一劫,而自己的同伙太孬了,丢人现眼,气得吐血,大骂道:“没用的家伙!看我的!”
他鬼头刀一横,左跳右跳,一边气势汹汹叫嚷:“一刀砍右手,二刀砍左手,三刀砍脑袋!”光头自以为臂力过人,就可以吓住龚昌遇他们。
花架子有个卵用!龚昌遇自小习武,又不是吓大的,他反手将流星锤一掷,缠住了对手的鬼头刀,光头抓住流星锤的链子,想用力一拖,却发现龚昌遇站得稳稳当当的,根本无法拉动他半步。光头身子一转,干脆将链子缠在自己的腰上,使出浑身的劲,欲与龚昌遇一比高下。
“我跟你比个鸟的力气!”龚昌遇将流星锤一松一放,土匪毫无防备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往后退了六七步,连人带刀碰在一块石头上,后脑勺受到剧烈的撞击,他捂着后脑勺,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看不清眼前的物体了,一边叫道:“你……使阴招……”
龚昌遇捞起扁担,一跃而起,对着光头的天灵盖一劈,一道血迹就从他的眉心间流了下来,光头一摸脸颊,满手是血,弱弱地说:“我滴那个娘,血——”而后摇摇晃晃地缩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剩下的两个土匪见势不妙,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丢下手中的朴刀,撒腿就往山寨跑去。挑盐的脚夫们一个个高兴得不行,挑着盐急匆匆地往山下走去……
龚昌遇殿后,他知道二十多担盐完好无损,一点油水也没有捞到,土匪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报复的。余前惊喜地对龚昌遇说:“老学,平日里看你一声不吭的,今天怎么敢对山贼出手了?”
“老哥,我忍了这群山贼很久了。山贼大多是欺软怕硬的,我们人少的时候,他们就以为咱们是软柿子好捏拿,一而再,再而三向咱们伸手要钱!衙门不想管,我们必须给山寨一个下马威!”龚昌遇笑了笑,“其实山贼再多,都是外强中干,一击必杀!”
“老学,这次多亏了你,要不这一趟咱们都算白跑了。一担盐的利润够一家老小两三个月的开销了,只是你打伤了他们的三当家,以后我们从枫木界过,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了……”余前皱起了眉头。
“人多力量大,下个月去粤西郡挑盐,每人带一把火枪,将他们的土匪窝连根拔起,让他们无处安身。”龚昌遇应道。
“火枪价格不菲,一人一把,谈何容易?”
“那两人一把,应该没有问题的。”
“有火枪,不会使用,带了反而是个负担。”
“老哥,我知道你们养家糊口,买一把火枪也有点为难。这样吧,我回去和我姑父商量一下,给你们每人发一把火枪。”
“不太好吧,私盐队伍又不是老祝家的。”
“一把火枪需要十两银子左右,对于“茂盛祥”钱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老学,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个20多岁的脚夫祝水强接上了话茬。
“小哥,有话尽管说。”龚昌遇微笑着说。
“我们的私盐队伍一共有二十几个人,不大不小,为什么组成自己的盐帮?”祝水强边走边说。
“盐帮?这个想法很不错,可是谁来做这个帮主呢?”龚昌遇问道。
“祝家大院的少东家啊。”余前呵呵一笑。
“我姑父很忙的,他没有时间来打理盐帮的。”龚昌遇连忙罢手。
“挂个名而已。祝家大院在粤西、粤东、荆南三郡名气很大,打他们的旗号对我们很有份量。”余前说。
“还是由老学兄弟做盐帮帮主好了。”祝水强提议道。
“不行,我大字不识几个,做不了这个帮主的。”龚昌遇说什么也不同意,“帮主得文武双全。”
“等过了六月六,我们把盐卖了,再具体商议好了。”余前也不好为难龚昌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