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龚昌遇还是不明白。
“你作为军中主帅,带着这一点人马,东奔西跑了大半夜,人困马乏的,还想和上千的苍狼联军叫板,你是不是找死来着?”冯娇儿冲到了马头前,抓住了辔头。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去将他们引过来,上面的炮火发挥不了作用。”龚昌遇将透甲枪轻拍了一下马儿,那马迅疾往前冲去了。
“匹夫之勇!”冯娇儿看着龚昌遇的背影,举起鸿钧剑一挥,小声喊道,“兄弟们,快跟上!”
所有军士立即后队变成前队,前队变后队,毫不犹豫地提着马刀,随冯娇儿一块往“火龙”奔去。
龚昌遇一个人跑在前头,见后面的跟不上了,想勒马停了下来,可那头白马继续往前冲。百步之外,带着苍狼头面具的苍狼军统领已经发现了迎面而来的龚昌遇,单枪匹马的,与后面的队伍拉开好长一段距离,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高举火把,令后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哎,对面的那个红袍怪,报上名来,本旅帅饶你不死!”
“吁——”龚昌遇一把勒紧了缰绳,终于停下来了,只觉那声音有点耳熟,夜太黑了,龚昌遇无法看清他的脸,却又不能辨别不出来。
寻思道:记得最后一次在静江城外贩私盐时,拦路打劫我盐帮的苍狼军统领与此人的口吻如此惊人的相似,难道是他?我何不探探他的底细?
“本将军龚昌遇!大胆长毛,我问你,咸通元年,你抢了我的盐帮和马匹,将我们洗劫一空,今天又来我冷湖山作甚?”龚昌遇大声喊道。
“哎,红袍怪,你在冷湖山给朝廷种地,哪来的盐帮?”苍狼军统领一时迷糊了。
“有种的话,再走近点,让老子看看你的真面目!”龚昌遇笑道。
“走近点就走近点!本帅还怕你不成?”苍狼军统领走出了阵列,催马朝前走了五十来步,火把仍然拿在手里。就在他举着火把准备细看龚昌遇的那一瞬间,龚昌遇也认出了他。
统领打劫盐帮时,那双眼特有的眼神龚昌遇永远不会忘记的。
“果然是你,黑大帅!”龚昌遇叫道,“你个强盗,害得老子从静江城走路回家,走了半个月!”
“哈哈哈……本帅黄庆功,自随我苍狼国国主金川起事,一路走来,攻城掠地无数,杀人无数,抢银无数,记不清有这么一回事了。就算本帅打劫了你的盐帮,你奈我何?”黑大帅嘴角微微上扬,摘下苍狼头面具,对龚昌遇不屑一顾。
就在黑大帅摘下面具的那一秒,龚昌遇看清了他黝黑的皮肤,黝黑的脸,只是留了小胡须而已,不由一怔:“你小子命大啊,天朝军队的炮火居然没有把你给炸死!”
“我黄庆功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清和国还以天朝自居,你睁眼看看呗,苍狼国与鹰击黎、美丽健军队联手了,清和国气数已尽。如果你现在举手投降,乖乖交出冷湖山的粮草,本帅在国主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黑大帅捋捋小胡须,仰天大笑,“龚昌遇,好好考虑考虑吧……”
“考虑个屁,苍狼军乃一伙强盗土匪!你个死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龚昌遇透甲枪一挺,双腿一蹬马鞍,“拿命来!”
“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本帅非生擒你不可!”黑大帅慢慢吞吞地从腰间抽出短枪,瞄准了龚昌遇的马头。
就在黑大帅扣动扳机的那一秒,龚昌遇的贴身侍卫张卫军追上来了,甩手一排飞针过去,击中黑大帅的手腕,短枪滑落在地。可是子弹还是射出来,飞向龚昌遇的马头。
“小心——”冯娇儿飞身而来,鸿钧剑一横,将子弹挡了回去。
黑大帅手中飞针,他正想让离他数十之外的苍狼联军开火,几乎同时隘口上的神武飞天炮响了,一颗炮弹打了过来,落在两列五百人的纵队中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掀起一大堆尘土,弹片四溅,气浪滚滚,不少苍狼军被炸飞到了半空中。
突然遭受炮火打击的苍狼军顿时大乱,溃不成军,自顾四处逃命,哪有机会反击,纷纷后退。黑大帅也被震落到了马下,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大骂:“苗裴林,你这骗子,还说冷湖山上没有重型火炮!老子让你给坑惨了!”
“轰——”
又一发炮弹过来了,再次落在了仓皇后撤的苍狼联军中间,这一发可不得了,立时血肉横飞,胳膊、大腿撒落了一地。
“撤,快撤——”黑大帅翻身上马,打马往一处树林里跑去,没有负伤的苍狼联军丢下同伴,跟在他的身后,仓皇逃窜。
“哪里逃!”眼见黑大帅就要脱逃,龚昌遇骑马从一条小路上追去了,决定一个人去拦截黄庆功。
狡猾的黑大帅黄庆功将剩余的数百苍狼军带入了树林里,已逃出了驿道口上神武飞天炮的射程之外,清和军炮手只好作罢。
“旅帅,我们被苗裴林那家伙给出卖了,如何是好?”一个苍狼军的统领丁一昌气喘吁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