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本姑娘不和你计较。还自称江家军的头领,我看你就不够格。有本事就和鹰击黎雇佣兵打一仗!”冯娇儿随手将佩剑一掷,扎进了一棵古树上。
“龚老学,还不放了本巡抚,你这个屯田将军就不用做了。”江长义气势汹汹的。
“江长义,我离开安平郡之时,你不过是个游击将军而已,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巡抚,你究竟有什么后台啊?”龚昌遇问道。
“老子没有后台,我哥卖了家里的大半资产,组建了江家军。我随大哥东征西讨,打败了苍狼叛军,才坐到了巡抚的位置,我这只眼睛就是最好的后台!”江长义指着自己深陷的左眼眶说道,“哪像你,家里穷的叮当响,混进我江家军打酱油。”
“那你在江东待的好好的,今儿来我这有何目的?”龚昌遇火气上来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宝城府老乡这么羞辱自己,不由怒火中烧,“是不是想看看我被苍狼联军给咔嚓了没有?”
“龚老学,你别误会。我来这里是寻找鹰击黎雇佣兵队长查理曼尸骨的。”江长义摆摆手道。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朝廷命官,一个苍狼军的雇佣兵,值得你们争来争去的吗?”龚昌遇突然从身上掏出一颗霹雳弹(类似现代*),欲往关下扔了下去,“带着这么几十号人,就想攻破隘口,我让他们尝尝这火器的滋味。”
“且慢——”江长义失声叫道。
但是他叫得太迟了,霹雳弹从龚昌遇的手掌心滑落下去,很快落在地上,霹雳弹就爆炸了,掀起两尺多高的尘土,弹片四溅,烟尘翻滚。那些正在下面攻关的清和军被巨大的气浪撩到了一大半,有的还被炸伤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霹雳弹的爆炸声太大了,“一字胡”全身不由抖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大惊:“谁呀,这么不小心,引爆了地、雷?”
“大人,是上面投掷下来的*啊!”一个士兵哭丧着脸应道,“幸好投得不准,要不我们就粉身碎骨了。”
“我艹,他们来真的了!撤——”千户高喊。
“不能撤啊,这关门很快就要被我劈开了。”一字胡高举着战斧,继续对着木门噼里啪啦劈了起来。
“江六子,住手!”江长义急急忙忙跑到了隘口的石墙上。
“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都被绑了,我们必须砸开门,救你回江东!”江六子扯着嗓子应道。
“混账东西,本巡抚平时跟你们说的话都忘了吗?”江长义喝道。
“六子记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这不是屋檐,是冷湖山……”江六子放下了战斧。
“违令者斩!”江长义严厉地说。
“大人,我们很快就将这关门砸开,你等着好了!”江六子抬头看了江长义一眼。
“你没有看到隘口两侧黑洞洞的火炮已经瞄准了你们吗?”江长义喊道。
江六子环视左右,只见浓密的树木,没有见到火炮,哈哈一笑,摊摊手:“巡抚大人,末将没有看到火炮啊?”
“江六子,再胡闹,本巡抚可救不了你们的。”江长义说。
“大人,我真的没有见到火炮,你不是在吓唬我们吧?”江六子努努嘴,不理会江长义的命令,他根本不知道龚昌遇的第一颗霹雳弹是向他们释放警告信号。
“龚将军是我老朋友,他要留我吃野猪肉,没有事的,六子,你们快走!”江长义说道,这家伙口气柔和了很多。
“大人——”江六子无可奈何地扛着战斧,大手一挥,“兄弟们,走,我们去驿道那大树下等巡抚大人好了。”
于是一场即将爆发的流血冲突戛然而止,没有受伤的搀扶着受伤的,东倒西歪地赶着战马后撤,江家军悻悻离开了驿道口。
见江六子等人退却了,江长义长长舒了一口气:“昌遇兄弟,这下可以给我松绑吧?”
“独眼龙兄弟,不急不急。”龚昌遇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大树下,拔出佩剑,提起战袍的下摆擦了擦,然后回到了江长义的身后,稍稍一用力,绳子就割断了。
“龚老学,如果你给我找到查理曼的尸骨,今日的这笔账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笔勾销。”江长义揉了揉红肿的双腕。
“我要是找不到查理曼呢?”龚昌遇收好了佩剑,剑眉一扬,有意逗江长义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