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昌盛德。我是盛字辈,盛题。宗亲你呢?”
“呵呵,我昌字辈,本名昌遇,小名老学。”
“你不会是糊弄我吧,宗亲?”
“整个清和国,凡龚氏一族,景明王朝末年曾修过通谱,我怎么敢乱说字辈呢?”
“那是,那是。这么说,我得叫你小叔子了。”
“随你便,想怎么叫都行。”
“既然是宗亲,就得按照族规行事。昌遇叔,老侄问你个事,你得如实相告。”
“盛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话快说。”
“我在这里开了客栈有十几二十年了,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差不多一年前了,一伙苍狼军追杀一个姑娘,据说是苍狼国的大公主,追至我客栈门前,那姑娘与苍狼军打斗,不小心掉落一只南红玛瑙手串……你知道这手串的主人现在何处吗?”龚盛题从怀里掏出来红布包,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只手串,一并交于龚昌遇。
“咦,这手串怎么和我媳妇的一模一样啊?”龚昌遇接过来手串,认真地看了看,上面刻了几个字,不过他不认识。
“叔,这手串你也见过类似的吗?”龚盛题惊讶不已。
“嗯。当家的,你过来一下。”龚昌遇叫道。
“昌遇,有什么事啊?”冯娇儿应声过来了。
“你看看,这手串上面写的什么?”龚昌遇指着手串的几个字说。
“福寿永康……”冯娇儿念道。
“婶,你手上怎么也有同样的一只手串?”龚盛题眼睛贼亮,一撇眼就看到了冯娇儿手腕上的南红玛瑙手串。
“是呀……掌柜的,刚才你叫我什么?”冯娇儿有点稀里糊涂的,摸不着北了。
“婶婶,我和昌遇叔是宗亲,小他一辈。你是叔叔的夫人,所以我叫你婶婶了。”龚盛题解释道。
“掌柜的,你叔和我还没有成亲的呢,还是不要叫我婶婶了。”冯娇儿摆摆手。
“没有成亲,就是准婶娘,准婶娘也是婶婶啊。”龚盛题笑道。
“你叫我婶,把我给叫老了,我会不习惯的。”冯娇儿拿着手串和自己手上的对比了一番。
“慢慢就会习惯的。”龚昌遇说道。
“昌遇,没有过门之前,我就不是你们龚家的媳妇,坚决不能叫我婶婶。”冯娇儿说什么也不同意龚盛题叫她婶婶。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叫自己婶婶,那有多别扭啊。
“还是叫你夫人好了。”龚盛题有点尴尬,“夫人,这手串依我看,和你手上的那只应该是一对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完璧归赵,退回给你好了。”
“掌柜的,那就多谢了。”冯娇儿从龚昌遇手里抓起玛瑙手串,套在了左手上。寻思道,丢了大半年的真手串失而复得,难道这就是缘分?
“当家的,这手串要给掌柜一些银子,才可以拿走的。”龚昌遇伸手要钱。
“哎,掌柜的都说了退还给我的,给什么银子,你个木鱼疙瘩。”冯娇儿戳了一下龚昌遇的额头。
“是的,叔。不用给银子的。”龚盛题乐呵呵的。
“这哪成啊?”龚昌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叔,手串是夫人遗失的,物归原主,我也就安心了。”龚盛题说。
“好吧。好香啊……”龚昌遇闻到了大堂内飘来的菜香味,不觉垂涎三尺了,“走,吃饭去!”
“叔,要不要来一瓶路易十六?”龚盛题叫道。
“我去,又是鲁艺十六,不就是葡萄酒吗?”龚昌遇笑道,“来两瓶好了。”
“好咧,叔。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龚盛题喜不自胜,连忙拿出来两瓶路易十六,“砰——砰——”两下开瓶了,乐不可支送到了饭桌上……
吃完了饭,一个人喝了一瓶多路易十六的龚昌遇洗澡了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怎么也睡不着了。
眼前总是晃动着冯娇儿好看的瓜子脸,过了一会苗裴林恶狠狠地眼神也进来了,然后又加入了尖嘴猴腮的祝水强,再然后又是冉九凤红扑扑的脸。
这些影像交集在一起,晃来晃去,如水波一样。迷迷糊糊之间,龚昌遇终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龚昌遇半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还好天色没有亮。他急急洗了把冷水脸,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客栈的门。客栈内其他人都睡得很沉,倒是龚盛题的婆娘很精灵,在里屋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