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无风不起浪。我还听说,化龙寺的住持是你的老相好。”黑大帅旁敲侧击。
“哎,你这人脸黑,心也黑。总喜欢打听陈年往事……这样吧,今下午我也不出去打麻将了……”陶氏拿着一把小团扇子,然后朝黑大帅走了过来,给他扇了扇风。
“夫人,你这样子,我很不习惯的。”黑大帅将陶冬椒白如凝脂的手臂挡开了。
“黑大帅……老娘我又不会吃来你……”陶冬椒靠得更紧了。她的身体都挨着黑大帅的后背了,有意无意地蹭了几下,弄得黑大帅心儿痒痒的。
“夫人……”黑大帅的嗓子有点冒烟了。
“黑大帅,有反应了没有?”陶冬椒一只手搭在了黑大帅的肩膀上。
“什么反应啊?”黑大帅明知故问。
“将军,看着我的脸——”陶冬椒见黑大帅对自己不是很讨厌,得寸进尺,另一只手勾住了黑大帅的下巴。
“陶冬椒,你是景大人的老婆。请你放尊重点。”黑大帅看着陶冬椒那两瓣血红血红的嘴唇。
“有名无实。在武攸城的这些年,景志刚来老娘的房间,加起来不过二十次。我受够了,今晚我再给他戴个绿帽子。”陶冬椒情绪失控了,“景志刚嫌我人老珠黄了,回到家从不正眼看我了。我有七情六欲,又不是木头人……”
“别缠着往事不肯走,别赖着曾经不放手。当一个人忽略你时,不要伤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都不可能一直陪你。景大人公务繁忙,压力大,他对你冷淡,你得理解。”黑大帅劝说道。
“最尴尬的莫过于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人心。要走的人留不住,装睡的人叫不醒。我做得再好,景志刚也不会感动的,因为他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了……”陶冬椒说着说着,竟然趴在黑大帅的怀里啜泣起来。
在粤西郡乡下的时候,他娶过一个妻子,可是因为家里穷,妻子跟着别人私奔了,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娶妻了,宁愿光棍汉,无牵无挂,对女人失去了兴趣。黑大帅这下完全懵逼了,自己虽然活了三四十年,遇到这样空虚寂寞的官太太可是头一回,他的双手很不自在,不知该往往哪儿放了。
陶冬椒的几个女儿都出嫁了,只有一个小女儿尚未出嫁,可是那女儿不是她亲生的,所以也疏于管教,一有空就跑到戏班子里面去学戏曲了,所以白天这疯丫头在家里是待不住的。
此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大跌眼镜。
“黑大帅,你可以抱抱我,温暖我冰冷的心吗?”陶冬椒泪眼婆娑的。
“夫人,这是景家。朋友妻不可欺,景大人好歹也是我朋友了,我怎么可能做出此等龌蹉之举?”黑大帅一边说,一边双手还是环住了陶冬椒的蜂腰。
望着陶冬椒那起伏不定的身姿,黄庆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寻思道,这娘们真是保养有方啊!景志刚艳福不浅啊,放着这么有肉感的老婆不用,还在外面养了小三,家中红旗也不赖呀,为什么还想在外面彩旗飘飘呢?哎,人心不足,浪费资源啊。
“黑大帅,老娘愿意就行了。你无需顾虑。”陶冬椒起头来,眼神迷离。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看太阳一当空就会偏西。月圆就会月亏。有缺憾才是恒久,不完美才叫人生。”黑大帅说道。
“将军,我没有追求完满啊?”陶冬椒说。
“世间最好的境界就是花未开全,月未圆。肯低头,永远不会撞门。肯让步,永远不会退步。求缺的人,才有满足感。惜福的人,才有幸福感……”黑大帅抬手擦了擦陶冬椒眼角的泪。
“我步也让,头也低了,且行且珍惜。可景志刚不吃那一套啊。”陶冬椒伸出葱白手指,摩挲黑大帅黑不溜秋的脸庞。
“夫人,现在我抱了你这么久,心还冷吗?”黑大帅轻轻地将陶冬椒推开了。
“才一会……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做饭了。”陶冬椒披上了外衣,整了整云鬓,出了厢房。
不到半个时辰,陶冬椒和红杏两个在厨房里做好了饭菜,因为战乱,物资紧缺,就做了三菜一汤,菜里面至少放了半斤大蒜之多。
三人坐在餐厅内,陶冬椒提着小酒壶,挨着黑大帅坐下,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酒,又不停地给黑大帅夹大蒜,她只喝了一小杯。红杏有孕在身,不便喝酒的。
月亮爬上天幕,景家院子,厢房内,烛影摇红,黑大帅在县令夫人陶冬椒那里拼命拱白菜……
城墙上,龚昌遇带着士兵巡逻了一圈,嘱咐张卫军务必看守好东北门,然后又带着一队人马,开始在城内巡逻。而景志刚借口身体不舒服,要去县衙休息,其实他是跑到宣风楼那边的客栈里面,去看那个十八岁的歌姬小桃红了。
龚昌遇骑着马,腰上挂着“锁龙神剑”,走在队伍的前头,感觉就是不一样。此前皇帝御赐的佩剑用不上了,他赠送给了水军把总熊万闵了。二十来分钟之后,一行人到了化龙寺前面。龚昌遇从马背上下来了,带着士兵才过了化龙桥。一群乞丐拄着棍子,就围了上来,嚷嚷着向龚昌遇等人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