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万一季如雪越陷越深,自己却重生离开了,那可怎么办?
或许趁早抽身,才是最好的,可是如今朝廷波橘云诡,不说其他的,就说前几天季如瀚那些古里古怪的话,自己就觉得十分蹊跷,心里总是有些打鼓。
关于大渊朝权力斗争的结果,原著里面一笔带过,只说季如雪逼宫造反,亲手杀兄弑父,可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剧情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万一自己走了,季如雪这边出事了怎么办?
林若轩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矮塌微微一动,有人在他身后坐了下来,温热的薄唇轻轻蹭着他的后颈:“先生做什么呢?”
他不等林若轩回答,便拿起了被林若轩扔在一旁的账本:“先生在给我管账?”
林若轩回过神来,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府的账不好管啊。殿下,你以后的人情往来,还是节约些的好,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得省着点花,懂吗?”
季如雪没吭声,挨着林若轩侧颈的脸颊渐渐有些发烫,似乎忽然害羞起来。
林若轩搞不懂他心里的小九九,便问道:“怎么了?”
季如雪从身后搂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先生帮我管账,又这样训我,就好像我的……妻子。”
“……”林若轩一口气差点噎着,“殿下,别胡说八道。”
季如雪闷闷道:“我偏要说。先生心悦我,又和我做过那种夫妻之事,心甘情愿地用身子那样疼我……先生就是我的妻子。”
林若轩尴尬得头皮阵阵发麻,一时间心累得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了。
他不吭声,季如雪也不在乎,搂着他又说了一会儿稀里糊涂的情话,呼吸渐渐沉重起来,薄薄的嘴唇一边蹭着林若轩的后颈,一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林若轩腰间的系带,哑声道:“先生,我弄来了千金轩最好的脂膏,这次绝不会弄疼先生了。”
这段日子以来,林若轩已经被他缠得没脾气了,偶尔的亲亲摸摸也懒得管他,可今天季如雪明显不只想亲亲摸摸,林若轩只得强硬地把他的手扯开:“殿下,我都说过几次了?我们不能这样。”
季如雪抬眸瞪着他,眼神委屈极了:“先生,都回京那么久了,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你……先生,你今天就疼阿雪一次吧,阿雪什么都听先生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林若轩被他撒娇撒得毛骨悚然:“行了,别胡闹了!”
季如雪见撒娇不管用,立刻换了语气,柔声哄道:“先生难道不想要吗?山洞那次,虽然我稍微粗暴了些,但先生明明也觉得舒服的,不然不会叫得那么厉害,后来我给先生上药,先生也那样了……这次我们从正面来,先生可以一直看着我的脸,我也会尽量轻些慢些,让先生舒服……”
林若轩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季如雪第一次十分粗暴急躁,搞得自己有了心理阴影,而且跪趴着被男人从后面侵犯……实在太羞耻了,自己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只有看着那对漆黑澄澈的眼珠,看着那张微微泛粉的雪白面孔,感觉才会稍微好一些,才能勉强接受。
当时自己哪里能想到,正因为如此,季如雪越发认定了自己深爱着他,甚至连欢爱的时候,都一定要看着他的脸。
林若轩胡思乱想着,季如雪的动作却没有停,当林若轩回过神来的时候,大片肩背都完全露了出来,而季如雪正一边吻着他的脖子,一边把手往他的贴身内衫里探去。
林若轩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道:“殿下,别这样,我要生气了!”
“真的不行?”季如雪的脸登时垮了下来,显然极其失望,沉默一会儿之后,又试探着抓住林若轩的手,想往下按去。
林若轩简直快被他的执着气笑了,毫不客气把手抽了回来:“这也不行!”
“先生!”季如雪气得嘴都瘪起来了。
林若轩狠狠瞪着他,毫不相让。
季如雪恨恨地气恼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敢逼他,只好委委屈屈地从榻边捡起一件小衣,一边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脖颈,一边捏着小衣往下探去。
“先生……”过了许久许久,季如雪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忽然一口狠狠咬住林若轩的脖颈,哑声呢喃道,“先生,先生,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林若轩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索性开始默默背诵金刚经。
过了好一会儿,季如雪才慢慢平息下来,脸红红地看着林若轩:“先生,这件小衣能不能给我?”
林若轩瞪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之前丢了两件小衣,是不是你……”
“不是我……”季如雪睁大了眼睛,刚刚想要抵赖,但在林若轩严厉的目光之下,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眼见抵赖不行,便厚颜无耻道:“先生一直不肯疼我,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林若轩被他的脸皮厚度震惊了一会儿,哑口无言的同时,心里居然有些茫然,季如雪似乎真的很迷恋自己,可是,可是……以后自己走了,这小子怎么办?
不过,季如雪还这么年轻,或许只是看了那些所谓的“情书”,又因为淫药的缘故两人有过欢爱,所以才产生了这种不成熟的迷恋,才想要对自己“负责”。
林若轩这么想着,便道:“殿下,你如今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我是个男人,又比你大了好几岁,你不必因为那些信,还有那晚的事情……而一时冲动,觉得要对我’负责’。”
季如雪盯着他,明显愣住了:“先生说我是……一时冲动?”
林若轩看着他的神色,没忍心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