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蜀山,凌云破迅速御起剑光,朝峨眉金顶狂暴冲去。
自从上次黄金阙秘境回归之后,安师姐便被戒律堂带走审讯,这么久了都没点消息,该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有道是“关心则乱”,凌云破下意识忽略了蜀山这条线并未过去多久,自己只是读档太多才产生“过了很久”的错觉,只是心情焦躁地来到峨眉金顶,赶紧求见蜀山玉京掌教。
很快便得到回复:玉京掌教正在祖师殿里,叫清衡真人进来。
凌云破便迈步跨入祖师殿里,只觉周围清幽静谧,气氛似乎有些不祥。
等等,该不会蜀山这时候已经打算对我动手了吧?
别等我走到里头,从周围突然冲出五百个刀斧手来,乱刀将我剁成肉泥吧!
阿镜!扫描!
“别傻了!”昆仑镜哭笑不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金丹真人。若是蜀山真的要杀你,派个元婴长老过来直接取你项上狗头不就行了?还五百个刀斧手,你咋不说他们安排了五百个仙人埋伏你呢?”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晓得吗?”凌云破与她争辩,“总之给我扫描就对了。”
昆仑镜心想这家伙因为安师姐的缘故,似乎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算了算了,就顺着他的意吧。
“没有哦。”她扫描片刻,回答说道,“没有埋伏的刀斧手,感觉周围好安静啊。”
“闭嘴!后面半句话不要说!”凌云破越发不安,甚至都不想继续走进去了,只是在祖师堂内来回踱步。
好在没等他犹豫多久,大概是见他没有进来,玉京掌教便从里头转出,皱眉问道:
“清衡,参见掌教有何要事?”
“掌教!”凌云破立刻热泪盈眶,做悲愤不屈状,恳切问道,“我师姐这是犯了什么过错?”
“若宗门非要追究过错,请不要针对安师姐,只冲我来便好!师姐是二品金丹,亦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岂能被这般长期羁押,传出去要叫人看笑话的!”
语气重点:二品金丹。
“打住!”玉京掌教也听得头疼,这清衡真人上来就是一通胡说八道,让他也是满头黑线,“你师姐只是在戒律堂接受讯问而已,什么叫宗门针对她?”
“再说了,蜀山自有法度在此!就算是追究过错,哪有你这个师弟替她代过的道理?”
“你这话也就是在这里说,我且不和你计较。若是到外面大庭广众之下造谣,我就要治你个诋毁宗门的罪过!”
凌云破闻言总算松了口气,面上却作犹疑不定,继续问道:
“我师姐真的没事?不会因为什么罪名被处决吧?”
“你这是发的什么癫?”玉京掌教神情古怪地看着他,“谁跟你说要处决你师姐了?”
“再说了,你师姐究竟有没有擅杀同门,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还是你觉得宗门师长尽是不分是非、不晓利害之人?”
是非,便是指安知素并未擅杀同门,有景华真人的证词在此;利害,便是指安知素二品金丹,蜀山肯定是要重视保护的。
玉京掌教虽然未曾明说,但话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清衡不敢。”凌云破心里终于大石落地,便再次叩首离去。
见凌云破如蒙大赦,退出祖师殿,玉京掌教才哂笑几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这清衡真人,也着实是关心则乱,居然担心宗门会处决一个二品金丹,实在是莫名其妙。
“哼。”长眉仙人从内殿里转出,望着凌云破离去的方向,冷冷说道,“堂堂一个金丹剑仙,却为了此等情爱私事,进退失据,道心动摇,成何体统?”
“仙人也未免太苛责了。”玉京掌教笑着说道,“清衡绛霄他们既然修了问情流,自然是重情重义的。”
“别的不说。”长眉仙人烦躁地摆了摆手,“就不提那什么处决二品金丹的荒谬猜测。若有一日,绛霄真人在外陨落,这清衡真人听闻噩耗,岂不是立刻要走火入魔了?”
“反过来,若是清衡真人不幸身故,以那绛霄真人的执拗性子,怕不是立刻要为之殉情!”
“宗门用了多少资源来培养两人,就是为了让他们为情所困、不惜自身吗?你说是重情重义,我看是束手束脚,是愚不可及!”
玉京掌教便苦笑起来。
都隔了这么多年,七杀真人苏渐曾经为保护爱女,被修罗道埋伏重伤的事情,仙人他老人家还是耿耿于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