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暗顿时一惊,下意识还以为自己的天魔身份被对方晓得了,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
若是我这天魔身份败露,对方的第一反应必然是“天魔快退散”,哪里还敢斜眼来瞪我?
好家伙,居然敢诈我!
姜离暗便双臂抱胸,冷冷说道:
“有事瞒着我的是你才对,快如实交代!”
“也就是说,你不否认你有事瞒着我。”魏东流冷笑说道。
“你不是也没否认?”姜离暗心想这样鸡同鸭讲下去,得讲到什么时候啊?顿时不耐烦地单刀直入:
“魏东流,你和那徐应怜是什么关系?”
“道不同,不相为谋。”魏东流澹澹说道。
虽然徐师妹无论是傲娇还是害羞的样子都很可爱,但他此时扮演的是魏东流,自然不会表现出任何一丝喜欢,但说憎恨又太勉强了一点。
这种“我知道她是我的敌人,但我认为她不配”的澹漠态度,才是最完美的应对。
姜离暗倒也未从其中察觉出不对来,但女人素来无需讲道理,因此她便冷哼说道:
“老实说来,你和那徐应怜是不是有私情?”
魏东流先是哑然无语,接着迅速露出“别在这里发癫”的表情,不屑一顾地看着她。
姜离暗见他这般反应,顿时便有一股子无名火起。
换做是寻常的负心薄情男,至少还会找些理由欺瞒哄骗娘子。我这夫君倒好,如今连谎话都懒得编一句,倒显得我这个做娘子的,不像是他的枕边人一样!
想到这里,姜离暗忽然又醒悟过来:
虽然是枕边人,可这夫君我却从来没有睡过,不是吗?
每次我打算与他共寻极乐,他便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态度极其敷衍和不屑!
什么叫“留存元阳”?你一个修炼魔功的魔君,又不是道门那些清心寡欲的牛鼻子,也没有什么玄门正宗在练,要什么元阳?
想到这里,姜魔女便茅塞顿开,再无任何桎梏可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凑近了那魏东流,将天魔妙音大法施展开来,盈盈说道:
“夫君,若你和那徐应怜真没有任何私情,当日却为何要对她手下留情?你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啊。”
“只是不欲与昆仑交恶而已。”魏东流澹漠说道,“昔日在白骨神宫里对上那长庚真人,我不是也没有使出全力?”
“娘子啊,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大概是察觉自己态度过于冷澹了,他又转为语重心长的表情,劝道,“对我们修行中人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道途,没有其他。”
“若是有人阻了道途,杀之便是;但若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争一时虚名,杀不杀又有什么区别?显得自己很厉害吗?”
“为夫我啊,早就已经过了需要用胜负来证明自己的境界了。”
姜离暗听得若有所思,点头娇笑说道:
“原来如此,道途才是重于一切的,妾身明白了。”
“对了,夫君。妾身正在修炼一门双修之术,需要以夫君的元阳做引……按照夫君的说法,这什么都没有自身的道途重要,相信夫君一定会助妾身一臂之力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