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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兮如鲠在喉，这种感觉简直是难受极了。

云子佩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就让我走吧！死之前能再听到你的声音，我……死也无憾了！”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临终遗言，赵婉兮悲痛难忍，一把拥她入怀。

这一次，云子佩没有痛呼，她气若游丝的喘着气：“婉兮，最后再帮我绾个发吧，我不想死得这么难看……”

赵婉兮的嗓音透着颤，她的手也在瑟瑟发抖：“好，好，我这就帮你绾发。”

她知道，就算她有本事将云子佩从皇宫里带出去，云子佩也撑不到那口气了，做为闺蜜，眼下她所能为云子佩做的，就是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赵婉兮的身体靠着墙，云子佩就瘫软的靠在她的怀里，头靠着她的肩，安静的感受着她的手指轻柔穿过自己的发丝，仔细的为她绾最后一次发。

当赵婉兮将她的青丝如数捋到脑后，才发现云子佩那双漂亮的杏眸不复，留下的只是空洞黑暗的两个坑。

努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赵婉兮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婉兮……别哭！我不后悔！”

云子佩异常清晰的虚弱声音传来，她的身体紧贴着赵婉兮，能清楚感受到她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

听她说不后悔，赵婉兮的内心更为她不值。

云子佩轻轻一声叹息：“如果没有三皇子，也会有其他人，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