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相当有内涵,说的西岐满朝文武面色各异。
以至于冷君遨人都走了许久了,还个个杵在那里,彼此交换着眼神,神情十分复杂。
最终还是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武将站了出来,抬头直视着上方,拱手直言。
“这南麟皇言辞实在是过分,不过他会那么说,也并非全然是空穴来风。敢问娘娘,不知王上这病情……现下如何了?何时能开口说话?”
“你这话,是何意?!”
“也不是微臣别有居心,只是这两国相交毕竟是大事儿,且跟南麟结下同盟一事,也是王上的意思。
如今这……尤其是今日,闹得这般僵,始终还是不妥,说到底,此事终归还是须得王上亲自出面,才好收尾。
现下王上人虽坐在这里,却全程无言,那南麟皇也不知其中缘由,只道是王上对他为难,这也是祸患。”
一番话,乍然听着说的中肯,但若是细究起来,其中的深意,就有点让人捉摸了。
字字句句都将目标对准了始终一言不发,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犹如工具人一般的西岐王,话里话外关心着他的康健。
随着他的话,西岐皇后调转目光,落在了身侧人的脸上。
看着那张木然的脸,眼底深处去极快地滑过一抹深沉。
转而再看向下首的武将时,表情就有些阴晦了。
“既是王上的意思,本宫自然心里有数。眼下爱卿这般言辞,莫不是……怀疑本宫不成?”
“这……臣不敢!”
到底是君臣有别,上首的西岐皇后板下了脸,又是当着西岐王的面,即便是那武将心里头什么猜测,也不能就直接说出来啊。
告罪间跟其他官员交换着眼神,略有为难之意。
见状,则有另外一人又站了出来。
“娘娘所言极是,现下王上身有微恙,还需的抓紧医治才是。只是原来是客,这南麟的皇后客居宫中,还请娘娘,千万以大局为重!”
“你!”
此前朝堂一番荒唐,这西岐皇后是怎么为难赵婉兮的,一众臣子都看在眼里。
尤其还是见着冷君遨这个南麟皇从始到终都那般护着,自然难免会心生担忧。
但是暗自担忧,跟直接当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是话语说的再怎么委婉,也依然还是改变不了打脸的事实。
被气的一张俏脸发青,西岐皇后冷冷地盯着下首的人,目光逐一扫过出言为难的那几个臣子。
见状不好,一侧的太监赶紧捧上一盏茶。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先润润口。”
就好像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点,西岐皇后见状,毫不迟疑地将茶杯劈手夺了过来。
却也并不往嘴里送,而是狠狠地朝着下边扔过去。
“你们,当真可是本宫与王上,这西岐的好臣子!”
“娘娘恕罪,微臣等,惶恐!”
这一回,在为首那位首辅大人的带领下,众官齐刷刷地站出来告罪。
再说赵婉兮这边。
态度恭敬,不代表就真的将她放在眼里尊重,两个宫人带着赵婉兮一路行到西岐后宫,垂手弯腰脚步匆匆,却始终未曾同她说一句话。
赵婉兮本也不是来闲聊的,安静这跟着走,一边将沿途所见,逐一记在心里。
还想着这西岐皇后态度那般明显,只怕是不会真的就轻易放过,善待与她,结果就发现,他们这一路,是越走越荒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