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早在她踏出殿门的那时候,其真实的面貌,就已经落在了旁人眼中。
那人立在偏殿对面殿宇的屋顶上,一件纯黑色的斗篷从头盖到脚,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唯有一双暗沉的眼,深邃冰凉的让人心慌。
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黑衣人站在一侧,眼带杀气。
“岛主?”
听到手下人的询问,黑色斗篷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似乎有那么几分言不由衷的无奈,稍稍闭眼。
“罢了,让她出去吧。”
闻言,一侧的黑衣人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恭敬道:“是!”
出来的跟进去时候一样顺利,这倒是没有让赵婉兮多想。
自从得知这里并不是她想去的地儿之后,她的兴致就大大地减少了。
时间不多,还得放在更为重要的正经事情上头才好,至于这位行事张狂的西岐皇后,实在不值得她过分浪费时间。
反倒是那些朝臣家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还得想办法告知冷君遨,看看能不能做做文章才好。
既然确定了未央宫,那再去西岐王的寝宫,就容易的多,横竖两个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也就是了。
怀揣着此起彼伏的想法,赵婉兮一边走,一边思考,而另外一边的冷君遨,同样难以成眠。
行宫主殿内难得没有亮太多盏灯,从外头看,里边光线昏暗,似乎是人已经睡了。
不过实际上的冷君遨,却依旧还是坐在案前,就着一点烛火,正在看着手中的信笺。
站在对面的宁瞬,脸上微带着几分不满。
“就凭着欧阳南裕好歹也是皇室血脉的身份,若是由他出面去接触西岐首辅,效果应该会好很多,明明我们都为他铺好路了,这人却在关键时刻退缩,说什么自己暂时不适合露面,莫不是又生了旁的心思不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着自家左膀右臂的抱怨,冷君遨将手中看完的信笺折了折,凑近烛光。
亲自将其点燃了,才又道:“现在还没有到他认为自己必然出面的时候,他自然会有所保留,况且适当掩藏自己,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有所保留适当隐藏?莫不是那欧阳南裕也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鹰眼幽光闪烁,冷君遨俊颜上看似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周身的情绪,显然有点微凉。
“既然如今兮儿甘愿身陷囵囤为我们争取时间,那就……总得做点儿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契机,对欧阳南裕来说,未尝不是?
只不过这个契机究竟是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爷的意思是……”
“不出手,只是证明诱惑还不够,若是欧阳南裕知道西岐王有异,而今西岐的天下不过一个女人把持,又会如何?”
“爷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不仅要泄露出去,还得让人知道,西岐王这所谓的病,并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那日也算是亲眼见了,口不能言形如木偶,这样的西岐王,想必会让欧阳南裕十分有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