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周知礼,毕竟他先来封州,并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是他们不认识姜宴清,只听闻这两人是好友。
今日见到周知礼,再看他身边之人,那必是一直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解元姜宴清了。
这一届的榜三蓝迎辰好奇的戳了戳一旁摆着臭脸的林青颜:“林兄,那应该就是姜解元了吧?看模样,果真是气度不凡啊。”
林青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刺史大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闻言,纷纷坐稳。
封州刺史凌正安,出身襄阳侯府。如今不过四十岁,便已至现在的地位,是真正的朝中重臣。
襄阳侯府也因他,才能在京城的侯门之中,占据上等侯门的位置。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帝师汪景。
他如今年逾六十,看着颇有慈相,着了褐色华服,他目不斜视,脸上堆笑。
不见半点的气场。
而两人之后的则是一个身着官服之人,他是封州知州,一脸的严肃。
一双鹰眼扫过众人,在看到姜宴清时,神情一滞。
眼底一片郁色。
他们身后进来的,还有此次的考官们。
“学生见过各位大人。”
“都落座吧。”丰州刺史凌正安语气平和。
知州张年心中腹诽,这文人的事,和凌大人有什么关系!他非得来凑热闹!
“今年封州能有三十人中举,比起往年多了十人,当真是福气。”凌正安说道。
张知州也道:“的确。不过,我观他们年轻了些。这人年轻,便会心浮气躁,前昨日听闻了一件事,头名解元和中榜第二之间,竟然有什么赌约。举人榜的第二名因为输了,被逼迫在城中自认蠢货。
实在是听着便让人恼火。
在座之人都是我朝人才,是未来的栋梁!怎可有这等不饶人的小人?”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也好像是刺一样,落在了姜宴清的身上。
惹得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姜宴清。
暗自思量,这张知州是在给林家人出气啊?
姜宴清目光平静,面对张知州的冷嘲,并未开口。
见他没作为,张年更生气了:“姜解元,你不觉得该有个解释?”
姜宴清起身,看向张知州:“敢问大人,君子当一言九鼎,此言可有错?”
“君子就该如此。”张知州道。
“当日,林举人主动与我做赌,我若输了要在封州城爬一圈,他若输了,三跪九叩在封州城走一圈。他输了,我若不让他履行承诺,岂不是害他无法行君子之礼?一言九鼎?
那我就是害他成了小人。
你情我愿,倒是成了不饶人?”
姜宴清反问道。
“一派胡言!就算有约,也不该……”
“好了。”
凌正安打断了他的话:“我看姜解元说的就没什么问题,堂堂儿郎,难道连愿赌服输都不会,还要赖账不成?”
“凌大人……”张知州皱着眉头,有些火气。他今日是要抓住姜宴清的错处,最好是想办法上禀,将他按头除名才可!只要姜宴清的名字到了京城,自然就有人办了!
姓凌的找什么事?
帝师汪景一直都在想着京中状况,听他们争执,方才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然而这一眼,没让他的魂丢了一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