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我不是说过,别让蓁蓁掺和进来吗?”
“阿姊,你别怨云姨,是我执意要来的。”叶蓁蓁拉过宁遥的手,“我想帮你。”
“我保证什么也不做,只向往常一样,帮你探听消息。”怕宁遥不肯答应,叶蓁蓁便立刻坐正了身子,伸出手起誓道。
“那你必须答应我,凡事听我指挥,不可轻举妄动。”
宁遥对于高旭盯上了叶蓁蓁一直心有余悸,借此机会提出要求。而叶蓁蓁一心想早日开始继续帮她,立刻答应了她的要求。
见叶蓁蓁答应,宁遥便示意叶蓁蓁开始弹琴。叶蓁蓁会意,当即弹了一曲《广陵散》。待曲子将要弹到高潮,宁遥才将那带血的匕首和绢帕递到了蔡筱云面前。
蔡筱云见了那嵌着宝石的金柄匕首,立刻精神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团扇,也不顾匕首上还染着血迹,拿着自己的帕子垫着执起了那匕首仔细看了,后便又将匕首放了下来。
“哟,上好的猫眼石,哪儿来的?”
“这是杀人凶器,云姨可看得出来这匕首之主?”
“啧啧啧。”蔡筱云摇头叹息道,“这猫眼石可是上品中的上品,若我没猜错,这定是他国贡品。既是贡品,那礼部必定有赏赐的记录,你大可去礼部查阅一下资料。”
“还有一事,要请教云姨。”
宁遥叹了口气,后将那位刺客的死状都悉数给蔡筱云说了,她听了以后沉思了片刻。低声呢喃道:“氰化物?”
又是些听不懂的词,宁遥已经习以为常,后又听蔡筱云问了下一句。
“仵作怎么说的?”
“仵作说是中毒,却又说那毒没有名字。”
“得,这仵作是个有能力的,你可以多和他请教请教。”蔡筱云换了一副脸,拿起了团扇摇得飞起,“你放心,那毒药的来源,两日内我定会帮你找到。那人既然懂得提取氰化物,又懂得用它杀人,我得好好会会。”
“有劳。”
话语结束时,一曲《广陵散》正好到了弹完的时候,叶蓁蓁弹完之后,又换了一曲《阳春白雪》,待曲子弹完,叶蓁蓁离开之后,宁遥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出了潇湘小筑,宁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时辰还早,便转道去了林府。
林言原本被自己母亲说服了,准备去找宁遥,见她主动上门,却又摆上了架子。宁遥却也不看他的脸色,自顾进了大厅在右手边的首位坐下,待一位衣着打扮雍容华贵却又不失素雅的夫人被人扶着在尊位坐下,林言才在宁遥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竟不知是镇南将军来了,不知可有怠慢之处?”
“夫人,客套话便不必说了,我要验尸,请您通融。”
“这……”林母面露难色,并退了下人,后又尴尬的笑了几声,“不瞒将军,昨日运来的,只是空棺,还附带了一封书信,叫我们不许声张。”
“……”闻言,宁遥并没有着急接话,而是看了林言一眼,后又明知故问道,“对方既然让夫人不要声张,夫人又为何要告诉我?”
“实不相瞒,此番还请将军出手,助林家避过此劫。”说罢,林母其实,欲朝宁遥下跪,却被林言出声阻止。宁遥和林母皆被他惊住了,一同转头看向了他。
只见林言犹豫了半天,最后跪在了宁遥面前:“我知道我开罪过你,但此番只要你肯相助,日后我便任你差遣。”
“你们林府同张家有一纸婚约,何不去请右相办忙?”
“方才张府已经来了人,婚约已废。”说这话时林言语气平淡,多了几分沉稳,“再者,这婚约原就是要作废的,不过提前了几天而已。”
“要我帮你们可以,我要你父亲亲笔写下的手书。”
说罢,宁遥端起已经凉了的茶饮了一口,随后放下了茶杯,看着林母和林言呆愣在原地,回味着口中方才的茶水留下的苦涩。不得不说,凉了的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如何知道我父亲留了手书?”
“替人办事却沦为弃子,若不留下手书,如何保住你们性命?”宁遥信誓旦旦道,“想必去年中秋宴会回来之后他便着手开始写了吧?”
“是。”
犹豫再三,林言决定如实回答,毕竟宁遥的手段他也算有所了解,如今既已决定投靠了她,若还对她有所隐瞒,那她是绝不会手相助的。
“手书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们。”林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只是,你要这手书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你父亲的尸首。”宁遥原本就打算要林言为她做事,如今也算顺了她的愿,为他指个方向,能否成功比啊靠他的悟性了,“若要救你林家,就必须找到林言的尸身,如若不然,我也护住你家。”
“为何?”
“因为原先,要杀他的人是我,有人换了我为他备好的毒药。”
听宁遥这么说,林言先是大怒,后是气极了,再然后却是疑惑。她既然对自己父亲满怀杀意,为何如今又决定帮自己?
“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
“挡了我路的是你父亲,与你林府无关,如今你父亲已死,我同他的恩怨便了解了。”宁遥起了身,理了理衣服,“你若还想同我合作,找到林郎中的尸体之后,便来寻我。”
说完了该说的话宁遥已经没了继续留下的理由,离了林府便回了镇南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