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漩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跑上去,才到楼梯转角,那身影撑着栏杆陡然到了她身前,她转过身,随后便被逼近的身影逼到了楼梯角落,想要大叫时,被对方按住了嘴。
“别叫别叫别叫别叫……我真的不是坏人好不好,这样吧,证件给你看……我不是香港人,但是负责回归的一些事情,大6那边过来的,你看,这个平常都不给人看的,我的军衔是少校,这个是我的身份证,还有这个……我放开了,你也该信我了吧……”
“救命啊——”
“……”
一个多小时后,陈旭的身影出现在附近一家大酒店的房间里,此时这房间中已经有了好些人。坐在窗边看夜景的叶驰,一名穿着oL笔筒裙装,戴着眼镜,长披肩的女子正坐在房间角落里低头朝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另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文人忧郁气质的高瘦男子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沉思,偶尔偏过头去低声说些什么,女子偶尔点头,却从未开口。两男一女三个人正在卧室床上斗地主,另一边的房间里,有四个人占了桌子打麻将,有的人脸上已经被贴了好些纸条。一看见陈旭进来,正在写写画画的女子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波动,其余的人也都望了过来,那看来气质忧郁的男子先道:“陈队,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让她相信我没有恶意,蓝梓大概换了个名字,叫谢宝树……非谢家之宝树,他还蛮有趣的……”他走客厅里的沙边坐下,摘掉眼镜,“不知道他来香港干什么,按照这个叫黎漩的女孩子的说法,他来看回归的,呵呵……不过我看他很谨慎,居然还改了名字,说不定他不会再回去找这对兄妹了,如果就这样离开了香港,我们要找到他,又只能看运气……”
“他跟这三个人认识不过一个多月,就能这样救人,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我觉得他会确认了黎坤夫妇没有事情才离开。”
“以前的性格……白石,那时候他只有七八岁,后来又失忆了……呃,我是说如果这个蓝梓就是前长的儿子……”
“最有可能性的也是这个了不是吗?”白石摊了摊手,“他被那位老人捡到的时间对得上,又自称蓝梓,跟我们以前开的玩笑取的外号一样,我跟素心推测过,当初蓝伯伯认为阿梓会有异能,因此送他进研究所,结果一直没有,很有可能是在最后被追赶的时候,飞行的能力忽然觉醒,就这样逃了,不过那时候的压力太大,他或者也受了伤,就这样飞了很远,直到力竭才掉下终导致失忆,然后才被人捡到……性格方面,根据珊瑚那小女孩的经历、行博士的说法,他依然很重感情,所以会留下来的可能很高。”
“推断是可能的,但就事论事的话,白石,认为他就是蓝家安的推断还是很薄弱,当心失望。”
“总之只要能找到他,验一次血,一切就都能清楚了,反正也找了他七八年了。”白石笑了笑,“对了,组长,我可以把这件事通知羽然吗?”
“这事随便你,让陈羽然那小子有点期待,免得他这几天又是挖空了心思想找人报仇,八年前昆布和尚是参与者之一,虽然没怎么参与正面冲突,但我估计都已经被他列上黑名单了……”陈旭笑了笑,这时候,一名女子拿着一张纸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队、陈队,你们都在就好,昆布要求明天下午跟我们就今天生的事情进行协商,语气很正式呢。”
听得这消息,窗边的叶驰连头也没回一下,倒是里面正在打麻将的那桌有人笑着喊了一句:“谈判!”
他旁边的人接道:“这老东西没安好心啊!陈队。”
“英国人说这还是他们的权力范围不许我们处理,人给他们送回去了又要找我们谈……”陈旭笑了笑,将白纸接过来:“叶驰你怎么说?”
“干掉他。”
“等于没说……”他想了想,随后道:“这样吧,素心,明天你去跟他谈,怎么谈都行,看你心情吧。”
有人在房间里喝水,随后喷了出来:“陈队,你也太坏了,那老头会被气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素心,明天为国争光,就看你的了。”
安静坐在墙角,正往笔记本上画着东西的美丽女子微微点头,随后眼帘又出下去。陈旭走向正在斗地主的卧室,忽然想到一件事:“和胜和那老大怎么样了?”
“去警局做了笔录,又放了,英国那边的人应该会确保他不乱说,现在估计什么事都不敢干,准备去避风头吧。”
“你们说蓝梓会不会跑去找他报仇?”他想了想,随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呵……我也觉得这想法不靠谱,那小子挺纯良的……”
打麻将的打麻将,斗地主的斗地主,有人在房间里走动着,议论聊天,偶尔也有人进进出出,房间的一侧,叶驰仍旧在看夜景,不一会儿,起身从门口出去了,只有在那角落里,名叫明素心的清冷女子仍旧坐着,用并不成熟的画技,在那笔记本上,勾勒一个男孩的面部轮廓……
深夜,新界附近公路。
路灯蜿蜒,道路沿海岸而走,元宝坐在一辆车的后座,左右是两名可靠的保镖,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上的也是极为得力的手下,这边地处偏僻,好久才有一辆车驶过,他看着前方的路灯与侧面的大海,额头上偶尔就有冷汗冒出来,说明他的心绪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
在警局呆的时间不久,那边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一离开警察局,他就立刻准备跑路,无论如何,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躲几个月再说。
谁知道惹上了什么东西!
行驶过一截弯道,副驾驶座上那手下终于按捺不住回过了头来:“宝叔,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砍死他!”
“砍你妈啊!”元宝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如果在平时他或许会对这种表忠心的话感到欢喜,但这时候只是觉得愤怒,陡然间,路灯的灯光划过眼帘,他看到了不远处一盏路灯下站着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对方也偏着头往这车里看,不多时,疾驶的车辆冲过了那盏路灯,元宝的目光呆呆地锁定在那里,随后回过了头,几乎是贴在后车窗上往回瞧,路灯下,那少年一边看着朝这边走出了几步,元宝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宝叔,怎么了……”
“追过来了……”
元宝瘫倒在座位上,下一刻,陡然扑了出去,掐那司机的脖子,大喊了起来:“你妈的!快点开啊——”
车辆在夜晚的道路上扭曲蛇行了几秒钟,终于摆正车头,开始没命地加,海岸线延绵,路灯一闪而过,车厢里,司机踩着油门,满头是汗,不知道宝叔怎么了,元宝在座位上挣扎着,两名保镖试图按住他:“宝叔!宝叔!你冷静,怎么了……”
剧烈的挣扎中,陡然间,那宝叔的身形僵硬在那里,目光呆呆地望向了前方,前排的两个人也瞪大了眼睛,有人喃喃出声:“什么……”两名保镖,回过头,只在在车厢的视野之中,前方的道路边,有一个标志牌飞在了天空中,它是被拔出来的,此时路边泥土飞溅在了空中,标志牌下方带着的水泥与泥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锤子,一个人飞在夜空中,与路灯一样高,拉着那标志牌的长杆。
第一眼看过去时还很远,路灯闪耀,那大锤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抛物线,被人拖着,转眼间便已经放大,汽车太起来就像是直接朝那边撞过去,黑影划过来,巨大的锤子在视野中霎时间逼到眼前,与挡风玻璃、车前盖接触了。
那一瞬间,一切的物体,都在无声之中,扭曲变形……
五千字,所以晚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