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不带一丝的温度,仿佛这冬日里的寒风,冷的刺骨。
紫玉解释道:“那人活该被打断腿,他可没少欺负老弱病残,可恶的很呢!”
柳牧听着她这般坦白,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舅舅是不是觉着颜宁是个很可怕的人?”纪颜宁看着柳牧,说道,“然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纪家的祖母,我的二婶,还有堂弟堂妹,都是这样栽倒在我手里的。”
只要是挡她路的人,她统统不会手软。
柳牧看着这样的纪颜宁,却是心疼不已。
“孩子。”舅舅握住了她的双肩,“不要怕,这不是你的错,你能保护自己,舅舅很欣慰。要怪只能怪舅舅当初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往后有舅舅在,不必委屈自己。”
纪颜宁点了点头。
在柳牧的面前,纪颜宁不想再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小姐,她有她的手段,却是瞒不住柳牧的。
纪颜宁没有继续在祠堂跪着,没多久便被了柳员叫到了书房里。
范氏却无暇顾及她。
因为阮雨晴也发病了。
还没等她们将柳玥儿接到柳府,阮雨晴就突然想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发起疯来,还将周氏抓伤了。
府中的家丁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制服,可是府中也有不少的人看见了她“发疯”的模样。
护卫将阮雨晴直接打晕过去,这才制止了她继续伤人,周氏立马请了大夫前来,府中已然乱成一团。
换下了官服的柳员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哪里知道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出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与纪颜宁有关系。
因为他不相信她说的话,所以她就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
范氏听到了消息,气得又发了病,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她恼怒得将屋子里的东西砸得满地狼藉。
“杀了她!”范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她身边的嬷嬷身子一颤,却是不敢接话。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纪颜宁就像是上次一样站在柳员不远处。
只是这回柳员却没有闲心再晾着她了。
“你姨母还有雨晴的事情,是你做的?”柳员质问道,语气满是愤怒。
纪颜宁却道:“她们得了疯病,与我有何干系?外祖父这话倒是好笑,为什么你深信外祖母与我母亲是真的得了疯病,而现在换成了柳玥儿和阮雨晴,就成了别人的陷害?”
“就算是你母亲当初的事情有些疑点,你也不能这样去害别人!你姨母当时还小,雨晴更是不知情,她们都是无辜之人,为何要利用她们!”柳员看着纪颜宁,满是失望。
纪颜宁看着那双失望的眸子,心中不免有些刺痛。
这痛不是因为她在乎,而且替柳羲儿觉得难过。
直到现在,她的父亲还是不愿意相信她。
“无辜,难道我母亲就不无辜吗!我就不无辜吗!”纪颜宁陡然提高了声音,目光里满是讽刺,“在我住进柳府不久,就有人对我下毒,想用当初对付我母亲的伎俩来对付我,可是外祖父当时却不曾相信我半句话,如今有何资格这般质问我?”
柳员看着她那双愤怒的眸子,一时语塞。
“你母亲是个温良恭顺的人,向来不会忤逆我的意思,你这性子可半分都不像她。”
纪颜宁冷笑:“所以她才会被害的如此之惨。”
“你!”柳员看着纪颜宁,“不可理喻,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外祖父这是心虚了吗?”纪颜宁问。
柳员道:“你祖母与你母亲的事情过去多年,无从查证,多说无益。你又何苦将你姨母与雨晴害成这般?”
纪颜宁道:“什么无从查证,不过是因为外祖父您心虚,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所以自欺欺人。你查不到,不代表真相就不存在。”
“证据呢?”柳员冷言道。
纪颜宁对着门道高声道:“纪九,把人带上来。”
纪九应了一声,让手下的人将人提了前来。
茯苓和一个老嬷嬷跪在地上,低着头讪讪地给柳员行礼。
纪颜宁说道:“这两个人,外祖父应该还记得吧,一个是当初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另外一个就更厉害了,现在还是老夫人的得力帮手呢。”
她们两人将头埋得更低。
“把你们知道的,如实说来。”
纪颜宁的语气很轻,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让人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