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云是容嶙的刀剑,她同样厌恶这把锋利的剑。
亲人?厉霄云知道她所说的是指萧疾风,可是他却不知道纪颜宁和萧疾风之间居然还有亲属关系。
据他的调查所知,纪颜宁的亲属圈不大,纪家和柳家的关系也不算复杂,但是无论怎么算,都不应该能和萧疾风攀上关系。
萧疾风这些年一直都在驻守北境,而纪颜宁则一直都在江州长大,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又何来亲属一说?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萧疾风从纪颜宁的眼神之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恨。
犹如他们寻找萧疾风那日的晚上,那种恨透入骨的眼神。
如果在别人面前需要伪装自己,那么在厉霄云的面前就根本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的眼睛太过尖锐,而且早就看过了她的真面目,又何需再隐藏,装弱小只会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罢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边渐渐亮起了灯笼。
“我知道了。”厉霄云看着纪颜宁,开口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这几个护卫一看武功就不低,想来都是出身于定北侯府,可见萧少北对她的重视,若是他就这样将纪颜宁抓了,肯定会引来萧少北的不满。
萧少北此人,敢打断忠德伯嫡子的腿,自然也敢翻了他巡卫营的天。
纪颜宁不仅仅是一个有嫌疑的女人,她的背后有着不可小觑的定北侯府。
同时他也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当初在青楼言晋忠和萧少北打起来是为了纪颜宁,而言晋忠发疯当天是见过纪颜宁的。
由此看来,纪颜宁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都将手中的剑收起来,说道:“我们走。”
巡卫营的手下都有些惊诧地看着厉霄云,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放过了纪颜宁。
以往他们办案的时候,就算是身份再高也鲜少有敢对厉都尉这般说话的,更惊讶的是厉都尉居然还妥协了。
看着厉霄云和他的手下离开了街道,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纪颜宁这才回过神来。
袁武上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纪颜宁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转头对另一个护卫说道:“你去一趟侯府,告诉少北,就说上面的人怀疑忠德伯府的事情与我们有关,让他早作准备。”
暗卫接下纪颜宁的命令,拱手应了一声是,便转头朝着定北侯府的方向离开了。
天色越来越暗,纪颜宁没有在街上逗留,策马往柳府的方向而去。
今日的事情太多,纪颜宁只觉得疲倦无比,刚回到柳府,连吃饭都没有胃口,直接让人备热水沐浴。
整个人泡在了浴桶之中,纪颜宁才感觉到有身心片刻的安宁。
水雾缭绕,纪颜宁靠在木桶的边缘之上,伸手捞起一手的花瓣,却紧紧的捏了起来,紧握成拳头,心中是说不出的烦闷。
护国寺双命格签的事情还没理出头绪,自己现在居然又被厉霄云给盯上了。
看来她要好好夹着尾巴做人了。
脑子里装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疲惫不堪,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小姐!”紫玉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一阵又一阵的,根本没有停歇。
纪颜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抬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在浴桶之中,伸手溅起了一地的水渍。
紫玉道:“小姐今日真是累坏了,洗个澡都能睡着,这水温已经冷了下来,再泡下去怕感风寒了。”
纪颜宁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传好了亵衣亵裤,软绵绵地爬到了自己的床,倒头睡了过去。
紫玉和莺儿相视一眼,倒是没有再去将小姐吵醒,反倒是轻轻地挪进了床内,帮她盖上了被子。
莺儿刚端着东西从纪颜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便见着安氏要过来看纪颜宁。
“你们小姐呢?”安氏问道。
莺儿福礼,说道:“我们小姐已经睡下了。”
“那么早?”安氏倒是有些意外。
莺儿点头,说道:“大概是今日去了寺中诵经念安和爬山太累了,刚才小姐在洗澡的时候都已经入睡了,夫人还是明日再过来吧,毕竟我们小姐情绪不太好。”
安氏知道今日是纪亭生和柳羲儿夫妇的忌日,所以她以为纪颜宁之所以兴致不高,都是因为太过思念父母的缘故。
她说道:“我熬了些小粥,原本还想着她回来能喝上一碗,既然她已经睡下,这粥你们先留着,若是晚些时候颜宁醒了,可以等她醒了再吃。”
莺儿接过了安氏手中的食盒,连忙应是。